名其妙的大笑起来,“桀桀。很好。那些人应该要来了吧?哼,我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翔哥,好不容等到仇三来了,为什么要走?”京门一边不适应的解开衬衣领口,一边不解的问道。
“急不得。”张启翔摇头,想到先前和仇三的对视,他唇角微微翘起来,“他已经对我们三个生出了好奇心,只要我们时不时的去黑蝶里坐坐,要不了多久他会主动找上我们的。”
白杨附和的点头,“翔哥想得周到。主动靠上去,仇三未必会搭理我们,像现在这样慢慢的引起他的兴趣,才是最稳妥的。只是,时间上来得及吗?”
张启翔抿唇,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道:“来不及,我们也要想办法拖延变成来得及。”
“翔哥,是不是有些难度?”京门摊手,忍不住吐槽道:“你这轻轻松松的样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你说呢?”张启翔看了京门一眼,然后吩咐白杨,“开车,回去再说。”
白杨憨笑,响亮的应了一声,“好勒!”就一踩油门,离开黑蝶的停车场。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养了这些时日,身体总算没有大碍。体力活儿他现在干不了,但是技术活儿,他还是能帮把手的。
“牢头那里,翔哥你到底是怎么忽悠的,不但提供单独的别墅给我们落脚,还把花销用度全都包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好’的人。”车子开出没多久,京门又忍不住说话了。
张启翔挑眉,若有所指道:“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特别念旧。”
“翔哥你和那变态牢头有旧?”白杨咋舌,随即又自我否定道:“不对啊,翔哥你和牢头的年纪差了一两轮儿呢,怎么可能有旧?”
京门忍不住插嘴,“难道是忘年交?可是翔哥你怎么会和牢头那样性格的老头子合得来?”
“不管我和他什么交情,他现在愿意帮忙,就让他帮。至于其他的,你们应该知道分寸。”轻描淡写的看了两人一眼,张启翔调整了一下坐姿,扭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象。
而白杨和京门了然。现在愿意帮忙,就说以后或许会有变故。牢头提供的糖衣炮弹可以照单全收,但是警惕和戒备不可丢,这就是张启翔表达出来的大概意思。
“翔哥,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你挺无耻的。”京门偏头,盯着张启翔的侧脸看了半晌,这样感慨道。
张启翔:“……”
白杨一下子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张启翔的脸色直接黑了,没好气的正想教训一下两人,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再认真回头看过去时,只能看到人行道上挤挤挨挨的行人,哪里还有半点儿熟悉之人的影子?
张启翔摇头,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黑城呢?或许是眼花。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张启山和付春华一直被人看管着,除了没有自由,其它都被招待得很好。
“你们的老大什么时候会来见我们?”用过晚饭,张启山看向身旁的负责监视他们的男人问。
那人扫了张启山一眼,“自然是老大想见你们的的时候!”
张启山面色顿了一下,努力了一下午,这个人才会偶尔回答他一句,得到这样的答案,他不吃惊,只是有些郁闷。本来还以为,背后之人是故意要晾晾他们呢,可是现在到天黑了都没人影,他在想那个老大会不会已经把他们夫妻两个给忘记了?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而事实上,仇三正在黑蝶负一层里和三个平日里有一些利害关系的人玩儿骰子,如果他不是接到一个电话的话,他确实已经把他们倆给忘记了。
挂断电话,仇三的脸色不太好,“三位,不好意思,我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今天失陪了。”
“没事,没事,仇先生能赏脸坐一坐,我们也是十分荣幸了。您尽管忙。”
仇三抿唇,冲三人点了点头,就脚步匆匆的出门。
而这边,张启山他们用完晚饭,就被赶回了下午醒来的那间屋子。看守的人数不变,但是张启山记性还不错,知道已经换过一拨人了。
“启山,我有些累。”付春华低声道。一整天都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周围又都是眼神冷漠的人,精神压力大,刚天黑,她就有些昏昏欲睡。
“你睡吧,我看今晚那人是不会再来见我们了。”张启山挪了挪位置,让付春华靠在自己身边,轻声的说道。
“你呢?不休息。”付春华顺从的靠过去,然后视线扫过那些丝毫不放松的看守一眼,“从他们身上,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在想办法把我们平安的消息传出去,村里的人现在不定怎么着急呢!”张启山凑到付春华的耳边,压低声音解释一句,感觉到有看守看过来,他动作自然的伸手帮忙付春华捋头发,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付春华了然,在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里,闭目养神。她是真的有些撑不住,平时在家动着,有事情做不明显,到了这里,干坐着什么也干不了,睡意铺天盖地的来,怎么也赶不走。
于是,没两分钟,付春华靠在张启山的身边,真的就睡着了。张启山心里苦笑,他也很疲累,但是就是睡不着,只能硬撑着了。
墙壁上的挂钟,一下一下的走得很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启山都昏昏欲睡了,但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仔细一看,看守在周围的人似乎连姿势都没变换过,抬头,确认的看向挂钟,居然十分钟都没过!
咕咕。
突然响起两声奇怪的声音,看守们冷漠的脸上都染上了警惕,一个小个子得到示意,走到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正对外边花园的窗户边上。先撂开窗帘,张望了两下,然后在从里面打开了玻璃窗,探出头去查看,一片安静,什么都没发现。
晚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进房间,小个子只是惬意眯了眯眼,丝毫没察觉不对。递了一个一切正常的眼神给同伴,他正想关窗回岗位,却发现玻璃拉不动,猛然瞪大眼,一张满是笑容的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面前。只是,还没等他作出反应,眼前就突然一片漆黑,然后失去意识。
“搞定了。”张小寒眼角上扬,朝在转角处警戒的傅晟平的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手在窗台上一撑,轻巧的翻身进屋。所有人都已经能昏睡过去了,张启山和付春华也不列外。习惯性的放出魂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儿,张小寒眼神一凝,垂眼在茶几上抓了一把花生米,抬手就朝房间的几个角落射去,然后传来几声啪啪的东西破裂声。
破坏掉了房间里的所有摄像头,张小寒检查了二叔二婶的情况,确认没有大碍之后,也管不了其它,直接伸出双手,轻触两人的手心,白光一闪,张启山和付春华消失在房间里。
成功了。
唇角扬起,张小寒心里舒了口气,然后直接转身跳出房间,与傅晟平汇合,“好了,走。”
知道张启山夫妻倆已经被张小寒送进她的空间,傅晟平脸上也浮现轻松之色,“这边。”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他带着张小寒准备从原路离开。
“等等。仇三回来了!”张小寒一把拉住傅晟平,他们是从左侧停车的地方突入的,而现在那个地方,一辆轿车稳稳的停下来,只在照片上的见过的男人从车里出来了,眉宇间全是阴郁和危险。
“肯定是瓮城的消息传回来了,趁他进屋的空隙,我们走。”傅晟平和张小寒并排躲在墙角,随着仇三的移动,随时调整角度,以避免暴露。
“嗯。”张小寒颔首,垂眼直视脚尖,只用魂力观察仇三,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有些人对目光很敏感,她不确定仇三是不是的,但作为目前站在黑城最顶端的三四个人之一,他的警觉性一定很高。所以,她不敢冒险。
“进屋了,快。”仇三一行人前脚踏进大门,张小寒就推了一把傅晟平,两人借着夜色的遮掩,快速的穿过花园和停车的空地,然后脚尖一点,轻飘飘的翻出雕花栏杆做的围墙。
而就在那一瞬间,屋里骤然哄乱起来。
“仇三他已经发现了!”傅晟平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张小寒再次加快速度,拐到一片阴影处,直接上车,发动油门走人。
“现在把二叔二婶挪出来吗?”傅晟平一边开车,一边询问的看向张小寒。
张小寒一直小心的注意着身后,确保没有人跟过来,她才摇头,“不,二叔二婶不见了,仇三今晚肯定会让人大肆搜寻。现在把他们挪出来,太显眼了。而且,我还想要见小叔一面才回去。二叔二婶他们如果醒过来跟着,也不太方便。”
她这次用的药粉,是上次在西塘山用的那种,练武之人也都要一天的时间才能醒过来,更不要说张启山和付春华两个普通人了。不过,她在两人的手心处留了一小团真气,能够支撑他们这两三天沉睡时身体所需的能量,倒也不会有大碍。
“现在直接去找小叔?”傅晟平了然的点头,然后直接问道。张小寒此时才发现傅晟平竟然直接把前面的‘你’字去掉了,不由得似笑非笑的看他,“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叔? ”
“昨晚你说,我的就是你的,当然,你的自然也是我的。”傅晟平咳嗽一声,镇定的挑眉回答道。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懂?”张小寒瞥见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忍笑冷哼道。
“是。”傅晟平弯起唇角,看向张小寒的眼炯炯有神,“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想到昨晚张小寒反客为主,主动拥抱自己的时说的那些话,心里的欣喜之意就忍不住再次冒出来。
囧。张小寒瞪了傅晟平一眼,直接扭头看向窗外,眼角瞥见前方路口闪烁的警灯和横亘在马路上的路障,冷笑,“仇三果然不愧是仇三,这么短时间就布置好了!”
“停车,临时检查。”
傅晟平和张小寒对视一眼,然后稳稳的把车停下来,摇下车窗,让那个眼神锐利的交警把车厢里的情况看了个仔细。
“可以走了么?”等了半分钟,傅晟平抿直唇角,盯着他沉声道:“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被交警拦下来。”傅家在瓮城地位没人能比,做为傅家少爷,他的车牌被每个有心人铭记在心。而现在,更是没人赶拦他的车。
“别生气,很新奇的体验,不是吗?”张小寒笑着出声,伸手握住傅晟平的,然后抬眼看向那个明显不简单的交警,“需要我们下车吗?”
“不需要,请出示驾照,并打开后备箱。”交警眼神闪了一下,心里盘算着这两人身份恐怕不简单。只是上头有命令,他也不敢玩忽职守。
后备箱被打开,自然是空空如也。傅晟平似笑非笑的把驾照递给对方,然后心满意足的看到对方一瞬间的变脸,“现在呢?”
“您可以走了。”恭敬的把驾照还给傅晟平,交警对他行了个礼,然后赶紧冲一旁的同伴挥手,示意放他们过去。
车子呼啸而过,张小寒扭头,视力很好的看到了交警在他们离开后,脸上露出一个逃过一劫的表情,然后不忘从包里掏出手机……
“没想到你在黑城人民心中,也还挺有威慑力!”收回视线,张小寒调侃道。
傅晟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随即抿唇,“今晚恐怕不方便去找小叔了,那个交警肯定已经把我来黑城的消息传递出去了,那些人不可能无动于衷。”
“既然肯定他们会连夜找你,那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找个地方住下吧。”张小寒不在意的挑眉,身体靠在椅背上的笑得狡黠,“正好,有你帮忙吸引注意力,我行事也会方便很多。”
傅生平失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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