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昊站在这个空间的某个点上,惘然却又无比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幕壮阔浩大的毁世画面,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知道这不是梦,这种感知清晰而坚定,就像他明明看到占据大半个天穹的光明,却能肯定那就是夜。
赤色的光芒遮住了大半个天穹,遮住了炽烈的黑色,逐渐减缓了雪山融化崩塌的速度,而自赤色夜空散发下来的阴寒味道,则开始重新凝结那些肆虐于黑色荒原间的洪水,让它们变成舞蹈的黑冰,不甘的黑雪。
整个世界在重塑,那座黑色的雪山缓慢而不可阻挡地重新矗立起来。
天地归于平静,夜重新回复成夜应该有的颜色,荒原上的冰川雪河不知何时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苍穹上的那轮太阳温暖照耀着世间,春光融化了雪山那头的积雪,汩汩细水渗进冰雪深处,落进蓝色幽黑的地下冰穴,然后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少年,荒原上距离雪山极远处的某地,一颗石砾轻轻颤抖起来,被推向一旁,然后一股涓涓细流涌了出来,然后逐渐蔓延开来,向着天边流去。
水流畔,长着一棵孱弱却又坚强的小草。
那株草,长在君子昊的手掌心。
手中握着这株草,自然无法再拿枪,君子昊如钉子般坚固扎在地面的双腿一紧,身体猛地向前倾倒,双手后拖,赤色的大地再染上鲜红的颜色,挟着全身的力量,虎扑而去!
劲风迎面扑来,吹拂在君子昊块被烤干的面颊,有着焦削落下。那是,血肉。
刚刚平静下来的大殿里,突然有风声响起,风声越来越大,直至破风之声大作。
并不是君子好虎扑身躯卷起的气流,而是深沉大殿中被某种力量撕卷的声音,那劫光消失了,那些滚滚而来的天外陨石不见了,但是,殿中依旧响起了声音。
一瞬之间,狂风之声大作,倏乎于前倏乎于后,鬼神莫测其位,瞬间撕裂夜色如闪电般直击君子好的眉心!
大殿中的狂风如同来时一样,倏忽而至,倏忽而去。
君子昊闭眼,风停石止。
再睁开眼,大殿还是那个大殿,裂缝纵横交错的如丑陋的蛛网遍布。
君子昊的眼中还残留着一抹惊悸。
上一刻,君子昊本应该死了,但他没有死。
因为有脚步声再次响起。嗒嗒的单调得声音,在狂风裂石之间依旧清晰。
或者,这本就是人家要让他听见得声音。
君子昊凝眉,然后挑眉。修长已经不再白皙的手指微微卷曲,这是,六相拳最稳定的出拳方式。
但是,下一刻,君子昊修长稳定的手指松了开去。微微蜷曲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住重力,君子昊顺势,坐在了地方。
在君子昊地前方,有着赤蝶飞舞,在赤蝶地前方,有着一道君子昊不算是陌生的身影,而在那道身影地后方,君子昊还看见了几个人,那几个人,君子昊都不陌生。当然,也不是很熟悉。
但是,君子昊却是无惧了。他看着那个执扇地人,视线从他那过分妖孽地面庞上缓缓移动,停留在那把已经打开的团扇上,在扇上的那把刀上一顿,便是移将开去。
不,其实不能用移将开去来形容的。君子昊地目光其实没有移开他,只是焦距转到了他的后方,后方,是手持莫言巨剑地林晨,以及扛着长枪地,莫言。第一眼,君子昊便是想着莫言更适合长枪,然而却没有想到,一语成戳。扛着长枪走来的莫言……君子昊眼神眯了眯,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君子昊地目光,却也仅仅是在他的身上一扫而过,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三人的前方。
那是,谷歌。这个人,才是四人中最厉害的。即使是得到莲上火的部分力量,已经晋入斗宗的君子昊,即使是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君子昊很清楚。
但是他依然无惧,浑身放松地软坐在了地上。
赤蝶在他的前方,蝶舞在这座大殿里。
她是传承者。
这里,就是她的地方。
君子昊全然放松,很是不在乎的向着四人笑笑。牵动了脸上了伤口,扯得君子昊的面庞抽了抽,就将那个笑容,拉扯得有些诡异,与滑稽。
这样看起来,有些好笑。到处的断壁残垣,残垣之间坐着一个快要烤焦的人。那人,还牵扯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人,现在还处在强敌环视之中;那人,现在是自己的敌人。
这样的画面无论怎么看都是好笑的。
所以秦羽笑了,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还是那样的恣肆,还是那样的放纵。
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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