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他放开她。她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眼圈泛着红,但没有哭。苍白的脸上,一脸来不及收拾的狼狈和凌乱。
他单手支墙,兴致盎然的欣赏欣着她的样子,像是很期待着她下一步反映。
然而,她并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伸手关照他一巴掌,只是冷着嗓子低声问:“我可以走了吗?”
他缓慢的收回手,侧开身子。
向安之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向外走。
“我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在她身后说,似是赞叹,又似是嘲讽。“多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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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很晚。
打开大门,诺大的一个院落,一如既往的萧寂漆黑,冷冷清清。莫名的,心底涌起陌生的失落。
她自嘲的笑笑,仰脸去看夜空。
还在期盼什么呢?这么多年,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早就没有谁再为她留着一盏灯,等着她受伤后回家。
和衣蒙在被子里,摸出包里的手机,在黑暗中翻开。很多条未读短信,有何十春的,最多的来自段西良,全是些温暖人心的关怀。她好像也不是无人问津的,这世上,至少还有他们真心的记得她,担心她。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两个人的同时关怀,恰恰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好像注定要孤独到底。一个人,一直一直都只能是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又有短信进来。她正在院子里浇花,就着半湿的手,打开手机翻看。是同事英桃叶发来的,问她今天上不上班,她拿着手机发了会儿怔,才想起为了房子的事,已经请了好几天假了。
而房子和饭碗,正巧是她都丢不起的两样东西。
她决定先去上班。
向安之在花都邻郊的一家古董行上班,负责一些小件古董的回收鉴定。虽然待遇一般,但她喜欢那里的环境,很厚重,很沉静,每天接触的都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能荡涤人xing中浮躁的因子。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离她住的地方不算太远。
向安之念大学时,读的是时下冷门的历史,那也是她***意愿,希望她不忘前人,不忘祖宗。毕业后,她教了一年的书,后因路程太远,便辞职了。再后来,就进了这家古董行,一窝就是两年。
“安之啊,下了班有事没?”下午距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英桃叶凑过来讨好的问她。
向安之仔细擦着手里的一面铜镜,眼皮都没抬:“又让我陪你去相亲?”
“嘿嘿嘿嘿嘿……”心思被识穿,英桃叶微红着脸低头傻笑。“人家自己去的话,会紧张尴尬的,陪我去嘛好不好?”
说着,伸手握住向安之的手臂左右的摇,手里的铜镜差点被她摇下来。
向安之小心避开她,把铜镜好好放回架子上,才回身很不给面子道:“你嫁人我就去,相亲,就别通知我了。”
“向安之!”英桃叶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你你……你没有同情心!”
古老的座钟,嗡的一声响起,时间正是五点整,下班时间到了。
向安之一边褪去袖头,一边不咸不淡的回了她一句:“多谢你,这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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