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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水绝望地看着她们,比面目全非的脸更可怕的是她绝望的眼神。
——“我从未想过害人,为何人人都想害我。”
昨日,她走在云层之上,转过头来问他:
“你是变戏法的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教我变戏法可好?”
“你想学什么?”
“我听爹说,每年冬天的时候,冬捕的鱼非常美味,朝廷上给的赏赐也多,爹娘都会非常开心,弟弟也有新衣服穿。我想学那种可以把海水冻成冰的法术,让爹娘和村里的人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他假意皱眉头思索了一下。
“不行吗?实在不行,就一天也可以,求求你了。”
他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可以可以,你要什么都可以。”
他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一个符。
“以后你就可以触水成冰,这个法术我永不收回。”
霍水开心地笑着,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这是她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这也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他正在无机池边看一空池水,想到她傻傻地样子突然就笑了。
帝妃突然出现在他后面说道:
“开心吗?”
“开心。”
“那你可知道你的介入让她有多痛苦吗?”
“什么?”
“她本就是到凡间去受苦受难的,你越是这样她的日子越不好过。不信你看。”
帝妃拨开一池水,水平如镜,将凡间的景象印刻其中。
他看见她被熊熊怒火包裹着,看着她面目全非的脸,看着她绝望的眼神,他想冲下去救她。
“还想插手吗!”帝妃愤怒地说道。“她的今日就是拜你所赐,当日你赋予她触水成冰之力,今日就让她因此成为妖怪。你若一再介入,只会让她一世不得安宁。”
天帝红着眼看着她,这种只能远观其痛却不能上前解救的煎熬说来几人能懂,他只好颓着身子回宫取下白骨笛独自演奏。
其声呜呜然,似泣似怒,似哀似愁,是痛彻心扉的踌躇。
这是唯一一件帝妃送给他他能接受的礼物。
当日,他刚得知阿篱已死的消息,整日整日消颓,帝妃送他此笛以寄相思,他看着白得透明的笛子不知怎的就收了下来,日日吹奏,以遣忧愁。
帝妃也就日日在他身后陪他演奏无骨筝。此筝看似无弦,其实弦弦透明看不见而已,如果不是功底极高之人是很难演奏此筝的。
“阿篱,你会恨我吗?”
霍水被熊熊怒火包围着,每流下一滴泪都浇灭了脚下之火。眼泪越流越多,火势越来越小。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只是更加印证了她是妖怪这个事实。
“大家加把劲,火灭了就继续加柴,看是她的泪先流干还是我们的柴先烧完。”
刘秉他爹招呼着大家拼命往里面加柴。
“哼!烧不死你,呛也要呛死你。”
霍水果真被呛得晕了过去,脚底一点一点变热,再一点一点燃遍全身,仿佛瞬间就要融化一般。
刘秉他爹还不甘心,身披打湿的蓑衣拿着火把走上前去,掐着霍水的人中想把她掐醒,结果在刚触到她的一瞬间被冻成冰人。
“妖怪啊!”
众人吓得唏嘘不已,唯恐自己落得跟刘秉他爹一样的下场,纷纷丢下火把四处逃窜。
这时突然一阵妖风袭来,吹得众人眼睛都睁不开,更是吹得霍水脚底的火全灭了,风停之后,霍水早已不知去向。
——“如果被妖风救走是不是说我真的就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