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鬼梳的主人是她?”
月老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不敢。”
“鬼梳是阿篱的。”
“…………”
见月老不信,天帝又说道:
“还是我亲手给她的。”
“…………”
“怎么?还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天帝是否太过相信帝妃了?”
“是你太怀疑她了。”说完天帝气得拂袖而去。
一提到帝妃,月老就有意无意说她坏话,即使全天界的人都知道天帝完全信任帝妃,他也照提不误。
天帝虽然不喜欢帝妃,但是对帝妃还是相当的信任。当年,帝妃不征求他的意见擅做主张把阿篱打入轮入台,他回来之后都只是一个人郁郁寡欢,一句话都没有问过帝妃。
他就是这么信任她。
反倒是帝妃问他: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把阿篱打下轮入台?”
“不值得。”
“不值得?”
“一个玩物而已,可有可无。成仙了是她的造化,不成仙是她的命数。”
“…………想不到天帝竟是如此薄情之人。”
话说阿篱来到黄泉后,每天就和小白在奈何茶馆里饮茶,饮久了再苦的茶都喝习惯了。
每天都是:
“五魁首啊六六六……你输了你喝!”
“五魁首啊六六六……你又输了你再喝!”
“五魁首啊六六六……你咋又输了?快喝快喝!”
数日下来,阿篱连胜不败,竟一口茶都没喝,全用来泡脚了,倒是小白差点喝到撑死。哦不,他已经死了,应该是撑活过来。
俩人玩累了就去桃林里玩,摘桃花,吃桃子,玩的不亦乐乎,比阿篱在无机池边的日子有趣多了。
孟婆呢,则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熬汤,熬好了就苦逼地站在奈何桥边给鬼魂一个一个递孟婆汤。还时不时听到阿篱和小白在一边的奈何茶馆里嘻嘻哈哈的声音。
有的时候阿篱和小白心疼他就把摘来的吃不完的桃子送给他。阿篱本来还想让小白把桃花酿酒的,但是小白说桃花娇弱妖艳他不喜欢,就此作罢。
三人也就这么和睦的相处了一段日子。
直到一天晚上,孟婆站在忘川河边的巨石上看着黑黢黢的河水慨叹道: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阿篱和小白躲在石头后面,悄悄观察着孟婆。
“小白,孟婆该不是傻了吧。”
“他不一直都是傻的吗?”
“是哦。”
“他在看啥呢?”
“看……黑?”
“……”
“看月亮?”
“阴间没有月亮。”
“谁说没有的?”说着霍水就从忘川河边站起来拍拍裙子,信誓旦旦地说:
“阴间肯定有月亮,阴间没有,黄泉路上一定有。”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口哨?天太黑了,只借着路上昏黄的灯笼,小白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看见阿篱把那口哨放在唇边轻轻吹着,吹出很细很细,像春雨润物般似有若无的声音。
然后她把口哨收回袖子里,伸出双手略微做法,便于手中生出无数冰菱丝,丝皆散发着幽微的银白光芒,缠绕一起在阿篱的控制下向忘川河的另一边飞过去,河上便架起了一座银桥。
阿篱先把小白推到桥上去,接着又把孟婆推到上去。
两人站在桥上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阿篱,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阿篱在手中画着算着。
“既望之日,月出于东。是这边!”
阿篱聚集全身的法力,对着东边黑黢黢的一片伸手一击,成千上万条冰菱丝拧成一股对准一个点飞去,“轰隆轰隆”之间就把阴间的天打了个大洞,一个如银盘的月亮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然而天破石落,大小不一的石头瞬间从天而降,坠入忘川河里,激起数千层浪。小白和孟婆见此下意识往后一跳,阿篱还傻傻愣愣地看着那个洞口的月亮,没想到一块巨石突然从它面前落下,荡起的忘川河水几欲将她吞噬。
她眼睁睁看着河水向她袭来,一瞬间竟忘了躲开,若是被河水溅上一点,那必会腐肤蚀骨。
她唯一的反应就是紧紧闭上眼睛,咬牙准备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