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尝的冲动,不知道宋恒这快关门大吉的小子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才跑过来看的。
“喂,刘胖子,你这是要拆台啊!抢生意也没有你这样抢法。”宋恒不能任由刘胖子胡言乱语了,脸色严肃道,“再在这儿胡说,我可要生气了!”
“小宋啊,虽然你的店就快倒闭了,但也不用整个什么最后的疯狂啊。你这样子整,会让别人以为我们老街上都是些黑心奸商呢,影响我们的声誉啊!”
刘胖子见宋恒要发怒,也不好再待下去,临走前还对那年轻人道,“小哥,我们刘记面馆量足价优,今天来吃面,还给你打五折,五块钱一碗的牛肉面,上哪里找啊……”
他是不想让宋恒这么快做成第一笔生意。
不过那年轻人却是不走,在旁边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嘴里喃喃道,“我倒要看看,谁会吃你这贵得要死的粉!”
宋恒也不理会,仍是自顾自地忙活着。
不一会儿,一个六十岁左右、面容清矍的老者走到粉店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品味着香气,随后喊道,“好香的骨头汤!老板,来一碗汤粉!”
年轻人闻言窜了过来,急切地道,“老爷子,你知道这家店一碗汤粉卖多少钱吗?你绝对想不到一碗卖多少钱。”
“哦?多少钱?”老者脸带疑惑。
“三十元一碗,还是素粉!”年轻人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价目表,激动地道,“你说过分不过分?”
“哦?”老者一怔,沉吟道,“敢收三十元一碗,老板小哥估计也有底气,我倒要尝尝了。”
年轻人还待再说,宋恒已经嚷道,“你这人要吃就吃,不吃就走,别妨碍别人,再在这里婆婆妈妈,我就把你轰出去了。”
年轻人终究没有走,他要看看老者吃完之后怎么说,他始终不认为宋恒的汤粉值三十元一碗。
这里又不是什么黄金地段,一个街尾小巷的破旧小店而已,有什么资格卖这么贵?
宋恒取过一张粉皮放在案板上,右手拿起菜刀,深吸一口气,落刀如风!
在“笃笃笃”的刀切案板的声音中,宋恒运刀飞快,将菜刀舞出一团白色的刀光,让人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切到自己的手。
但这“砍瓜切菜”的活儿,宋恒当初不知练了多少,早就练得一手好刀法,又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数息之间,宋恒便已经将一张粉皮切成了整整齐齐摆放的河粉。
“好刀法!”老者看得眼睛一亮。
厨师切菜时用的刀法讲究“快狠准”,快就是要落刀快,有节奏感,一气呵成;狠就是不能犹犹豫豫,怕切到手;准就是落刀要准,切丝成丝切片成片,大小都要一致。
单看这用刀方法,便知宋恒应该有几分真材实料,老者不由得对这汤粉更有兴趣了。
宋恒将一碗粉份量的河粉用菜刀拨进竹捞子中,将竹捞子在一锅沸水中烫几下,便盛到碗里,然后用勺子将大骨汤的汤水舀上一勺,倒进碗里,再撒上一点葱花,一碗河粉便做好了。
“老先生,请慢用!”宋恒将热气腾腾的汤粉摆在了老者的面前。
那年轻人也靠近了点,他倒要看看如果老者觉得不好吃的话,宋恒要怎么收场。
粉汤奶白,晶莹洁白的粉条露出汤面,中间点缀着青绿色的葱花,单看卖相,这碗汤粉倒还不错。
老者却不去拿筷子,而是双手捧起碗,吹了两口气,然后喝了一口汤。
粉汤入口,细细品味之下,老者双眼圆瞪,目光发亮。
放下碗,老者叹了一句:
“好汤啊!”
汤味醇厚,咸淡适宜,而且不知里面加了什么香料,竟能让这汤如此鲜香,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将这汤喝下去。老者这一辈子吃过的汤粉无数,却从未尝到过如此味道的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