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苏媚如冷冷道:“我乱弹琴?只怕他回去就该跟你算总账。”
林长敏皱眉道:“不会,他虽狠,可也是个护短的人,同我说过这一桩事,似是不会深究。”
苏媚如道:“不深究你就欢喜了?你就甘愿回去过原先让人低瞧一眼的穷日子?”
林长敏又不吭声了,眉头深锁,一张脸沉如锅底。苏媚如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林长敏有些动心,小声道:“啧,我哥确让我帮他办一桩事,可这......不成,啧,不成......”说着便要站起来。
苏媚如怒其不争,又将他拉下,小声再说几句。林长敏只一径儿皱着眉,心里又痒又怕,脸上阴晴不定。暂且不表。
却说过了两日,畅春堂这里,林锦楼在院里打了两套拳,拿着手巾擦汗进屋,只见香兰正坐在那里发呆,便坐过去问:“想什么呢?”
香兰道:“没想什么。”
林锦楼看了她一眼,说:“你心里有事儿就是这个模样,挺小的人儿,心思能占了身上斤两的一半儿,多思多虑,改天就愁成小老太太了......这两天你都心神不宁的,是不是还想着我爹说那话呢?”
“没有。”香兰看了看林锦楼,忍不住仍说出来,“我就是觉着不妥,你们两父子因为这事生嫌隙,我实在不能安稳,其实老爷心里为何这样想,我是明白的......”
林锦楼捏捏香兰的手,不让她再说,心里想着方才打拳的时候,林锦园贼眉鼠眼的跑过来,跟他说:“哥,别怪我之前没跟你通气儿,爹不知怎的,已经相定了韦家的姑娘,要报说给老太爷,我在书房听了一耳朵才冒死来给你报信儿,你可得记着弟弟我的仗义啊!”
林锦楼早就料得他爹必要出手,未曾料到这样快,如此强按着牛头喝水,被人步步紧逼的滋味儿让他心里直拱火,可如今情势犹如两军对阵,即便火烧眉毛都不能乱了方寸,反要冷静从容。他看看香兰,这妞儿还傻不愣登的还操心他跟他爹生嫌隙,她怎么就这么蠢呢,被人欺负了气愤难过一回,扭头就忘了,自己觉着亏欠别人,睡觉都不安稳。他暗自腹诽,可脸上却不自觉柔和下来,握着香兰的手道:“你只管放下心,不是告诉你别瞎想,一切有我呢。”
香兰勉强笑笑,此时听门口有人报说林长政让林锦楼到前面去。林锦楼冷笑道:“爷忙着呢,没工夫。”
片刻,只听袁绍仁在院中笑道:“林大爷架子大,非要人过来请。”
林锦楼听了连忙出来,笑说:“你怎么来了?”
袁绍仁笑道:“岳丈大人入阁已成定局,今儿请三五好友摆个家宴,让我也过来,你不知道?”
林锦楼挠挠头道:“甭提了,这两天跟老头儿闹崩了。”
“啊?”
“啧,没事。”
“快去罢,前头几位大人都要见你来着,待客之道,不去也不合礼数,去那里应个景儿。”
林锦楼只得回来,换了一身华服,临行前对香兰道:“你什么都别操心,等待会子我回来,跟你好生说说。”
香兰伸出手理了理他的衣襟,低声说了一句:“好。”
香兰见林锦楼已去,便坐下来看书,却魂不守舍,一时来了个二房的丫鬟,说:“我们三奶奶请姑娘去一趟,今儿个家宴是三奶奶主持中馈,头一遭总有欠缺,想请姑娘过去帮着拿个主意。”
香兰听说便放下书,跟着那丫鬟去了。刚走到僻静处,便有个人蹿出猛地捂住她的嘴,香兰大惊,连忙挣扎,有人抓住她双臂用力往后拧,登时疼痛难忍,刚欲张口呼救,便有团布堵住了口,又有人将她上下捆了结实,套上布袋子扛了去。她又惊又怕,不断蠕动挣扎,忽听耳边有桂圆的声音穿来道:“兴哥,做什么去?”不由大喜,奋力动作,却被抛起,身上一痛,便被重重抛在马车上,只听有人道:“没甚,有个不省事的丫鬟,主子命绑起来拉出去卖了。”桂圆笑说:“原来如此,可是原先苏姨娘身边的?”那叫兴哥的应得含含糊糊,只说:“我走了,迟了耽误了事,太太该骂我了。”又高声道:“报儿,干什么去了?还不赶紧过来驾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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