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似的,生怕在洞穴里弄出回声。
“有啥事?”吴道人自然是耳聪目明。
“没啥事”沈云鹤绞着手指,拽住吴道人的衣角,一步一趋的跟着。走了几步,又轻轻叫道:“师傅”
“到底有啥事?”见沈云鹤一双眼睛显得分外明亮,抿着嘴唇却是不说话。吴道人说道:“没事就不要再叫我了。”
“我叫你还不是因为我害怕吗!”当然这不是沈云鹤对吴道人说的话,是在心里怒吼着。
这滴答、滴答时不时有冰凉水滴掉到头顶和脖颈里的惊悚感;这黑咕隆咚寂静无声的诡异感;这怪石林立,磕磕碰碰的阴森感。更何况那些或盘立或爬行的长虫吐着信子,有的甚至还半吊着,虽然它们果然如师傅所说没有搭理自己,可仍让人浑身冷冰冰的,仿佛被无数双啐了毒的眼睛盯着。
饶是沈云鹤做了好长时间的心里建设,还是汗毛竖立,牙关打颤。看了看吴道人手里有些昏暗的灯笼,沈云鹤打了个哆嗦更害怕了,师傅你这忽明忽暗的光线是怎么回事!为这已经够吓死人的恐怖氛围再添砖加瓦吗!
沈云鹤低着头,唯恐自己不长眼踩到哪条蛇。
“你是不是害怕啊?”
“谁呀!”沈云鹤猛地抬头后退一步,正好对视吴道人略带揶揄的眼神。
输了什么也不能输面子,沈云鹤挺起胸脯:“不怕呀!你从哪看出我害怕了呀!”
吴道人看了看那双小手打颤个不停,把自己的衫子都拽的皱巴巴的了。摇了摇头,也不与他争辩,又向前走去:“你为啥害怕呀?”
也不等沈云鹤回神,接着说道:“人心里害怕那都是自己在作怪。你怕这蛇,是因为你心里有鬼;你伤害了别人,你心里难免就会想着别人也会伤害你。你曾经吃过蛇,就怕这蛇吃你。”
“你善待别人,别人也善待你”见沈云鹤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害怕打抖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若有所思。吴道人又道:“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顾几于道。居善也,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师傅,我有些明白了”沈云鹤挠挠头皮,一知半懂:“前面那几句我还听的好好的。后面那几句听起来与孙先生教给我的诗词差不太多,可我听得迷迷糊糊的,又不咋懂了。”
“这是道家玄法,讲的是最高的善德,就是道家所主张的真善美。”吴道人领着沈云鹤:“儒家主仁礼,助君王镇压平民,孔夫子他就是皇权的驱使人。佛家普度众生,可哪知众生难度,真正立地成佛的又有几人。”
“佛家是弟子找师傅,佛教中人哪怕是魑魅鬼怪也会照单全收”吴道人停住脚步,看着沈云鹤意味深长:“而道教相反,正是师父找弟子,找一个有悟性有灵性的弟子。”
“既然要与人为善,那么在青石峰中,那狼要吃我,只要防卫自保便罢了。师傅又怎么要使出功夫,来严惩”沈云鹤觉得严惩这个词他用的甚妙:“对,严惩那两只狼呢,把它们给打死呢?”
吴道人露出笑纹:“你对别人善,别人对你善;别人对你恶,你自然也要对他人恶。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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