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有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盖。
这是木柯所听过的,对于已亡的故人最文艺的怀念了。
“锅盖儿怎么不在?”老大夫一句话将他拉出了回忆。
木柯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你说锅盖儿?他的修行跟别人不太一样,我就叫他去林子里修炼去了。”
“不一样的修行?”老大夫觉得有意思,感兴趣地望着他,“这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修行方法?”
木柯望着林子的方向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纠结:“说有不对,说没有也不对,总之是一条没人走过的路,也许走到最后会是个死胡同也说不定啊……”
“去看看,让老头子我也见识见识!”
木柯闻声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很是惊讶,这个一只脚已经迈进黄土的老头对于修行之事竟然有着比自己还强的执念。
“你特么才一只脚迈进黄土了!”老大夫怒火中烧,钳子一样的手死死地拧住了他的耳朵,手劲儿还越来越大,“老头子我身体健康,牙口倍儿棒,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哪里像你说的那样?”
木柯也怒了:“我特么在心里说的你也能听到,这也太BUG了,凭什么?”
老大夫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用着过来人的口气道:“在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写的小说里,你就应该学会习惯这样牛*的事情。”
“我*,有道理!”
正直年少的木柯与拄着拐杖的老大夫走向了那片浓密的林子,边走边大声地争辩着什么,老大夫钳子一样的手不时地放到木柯的耳朵上,让他发出一声声动人的痛呼。
海涯边的树木长势都异常凶猛,躯干笔直、枝干粗壮、树叶浓密,将灿烂的日光全都挡在了树冠的外面,而林中则是带着清香的浓绿。
在靠近海岸的这一边,满头大汗的锅盖儿正一脸认真地击打着一颗粗壮的树,拳头已经磨出了血,但他好像并没察觉一样,依旧用力凶狠。
他挥拳的动作很怪异,每一次都从不同的角度打出,又不肯直接打在树干上,而是偏斜着打到了树干的另一侧。
他已经在这片林中呆了半天,也挥了半天的拳头,现在他的肌肉微微一动就会酸痛的让他无法承受,但他却固执地不肯停下,而且满脸的笑意,他乐意感觉到肌肉里喷薄而出的酸痛感,他觉得这样也是修行成果的体现。
“锅盖儿,哎呦喂,你这手怎么搞成这样了?”老大夫来到林中,一眼就看见了锅盖儿那双血淋淋的手,他连忙跑了上来将他又要挥出去的拳头拦下,“傻小子,你……你不疼啊?”
“当然疼,不疼你试试!”锅盖儿觉得老大夫有点傻乎乎的,用方言说叫有点彪,“先生说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苦练和等待。”
“那你也不能这么苦练啊!”
木柯看着他们二人,同时也看着锅盖儿那双惨不忍睹的手并未说话。
昨天傍晚的时候他将一部名曰“霸道”的书给了锅盖儿,那是他从天澜教院的书楼里带出来的功法典籍,他让锅盖儿回家后秉烛夜读,今日来林中修炼,现在看来效果还可以,至少手法没有错误。
那本旧书之所以会被木柯带在身上,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单灵根修士,而那本功法奇特之处就在于它并不需要灵气就能修炼。
这是一种用于肉搏的战斗方式,而修炼这种功法非苦练不可成。
“先生,我做的对不对?”
“比我强多了。”
“真的?”锅盖儿的眼中多了一分惊喜。
木柯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捏了捏锅盖儿的肩膀,不曾想那块肌肉竟然坚硬如铁:“还真的是霸道……你练了多久,竟然能成了这个样子?”
“从清晨到现在都没有停下,书里说要挥拳到手骨疼痛难忍,当痛感凝聚为一股劲力汇聚于拳方可停下。”
木柯很早就看完了霸道功法,对其中凝痛为力的修行方式也印象颇深:“你现在……?”
“先生,我现在只要挥拳就有痛感爆炸出来,在我的手臂里窜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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