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然后又是一道惊雷。虽是远在天边,巨大的响声仿佛就是在人们的耳边鸣放礼炮,直炸得人心都漏跳了一拍。人尚且如此害怕,马匹这样的畜生就更是不堪,唏律律的嘶鸣声此起彼伏,这些驽马摇头摆尾,驻足不前,任凭车夫们怎么鞭打,就是一步也不肯迈,四腿微蹲,像是要被这难得一见的电闪雷鸣吓得趴伏在地。事实上若不是这些驽马驯服得温顺,这些车夫更是赶惯了车,驯马得心应手的老把式,这些马指不定受了刺激,就会撅蹄子惊吓起来,不受控制。
车夫们艰难地安抚着这些惊惧不安的马匹,嘴里时不时同样吁声,生怕这些畜生混乱起来惊动了车中的贵人。又有几个苦力被管事赶下车,在泥地里使劲牵着缰绳,希冀着能让这车队再度动起来,毕竟他们离圣辉之城已经不远了,而这荒郊野外的又没有住宿的地方,着实不便。
这无疑是项苦得不能再苦的苦差事了,苦力们穿着雨衣,在这凄风苦雨中佝偻的身影更显凄苦,哆嗦的身子,发青的嘴唇,甚至连喊得号子都有气无力。间或还夹杂着轻声的谩骂,声音小得像是蚊蝇,生怕管事听见,汇聚在一起嗡嗡的,被这大雨盖住没传到他耳朵里:“这黑心的王八,为了讨主子欢心就把咱们赶出来卖命,良心都让狗吃了。”,还有些诸如狗娘养的,婊子生的等等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似乎只要骂出来,心里就热乎了几分,这大雨也不那么难熬了,没办法,这些签了长约的苦力们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聊以**了。
管事是不能大声骂的,不过这老天爷却是可以随便骂,许是觉得轻声骂管事不够过瘾,“贼老天”等等骂声也是大了起来,越骂越过瘾,越骂越起劲,竟然渐渐代替了号子声,让这些苦中作乐的汉子们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侥幸时向天祈祷,不顺时指天喝骂,奋斗时逆天而行,修炼时顺应天意。所以说这老天爷何其无辜,任人们像是做团子般揉捏搓拍,随意摆弄,实在是任劳任怨。
只是这老天没有埋怨的意思,这雨却是越下越大,就像是这天缺了块角似的,把天上银河间的大水都倾倒到了人世,人们常说的泼天大雨也不过如此。雨水哗哗地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脆响犹如数不清的军鼓敲打的鼓点,敲打着大地,也敲打在人们的心头。
一时间苦力们的骂声都被盖住了,那雨重重地落于人身上,就仿佛一把小锤不停拍打着身体的不同部位,直让人生疼,春时的寒意更是如春雨般无声无息地浸透到了人们的骨子里。
明明是白天,马车所行的又是直通圣辉之城的大道,路上却是丁点人烟也无,就是再怎么掉进钱眼里的贪钱鬼,也不会在这种鬼天气里出城做生意。宽阔笔直的大道上冷冷清清的,就西境商行的车队孤零零得停在道中,看起来有点可怜,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般,孤独无助。
艾尔听到车外骂声,打开车厢帘子往外一看,脸不由地就沉了下去。扯着嗓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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