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茅厕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她大摇大摆地穿过菜地,走到角门处,却没看到天冬的身影。她奇怪地唤了一声:“天冬。”
“少爷。”圆柱后面一声惊喜地叫声,转过来一个人,正是天冬,“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他抬脚朝这边跑过来,可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斗。
夏衿见天冬脸色煞白,额上却冒着虚汗,满眼疲惫,便知他是担惊受怕过度,心里极是歉意:“对不住,让你受累了。”
天冬看到夏衿平安回来,心里安定,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强笑道:“少爷平安回来就好。”
两人回了屋里,夏衿叫天冬打来热水净了手脸,问道:“有人来过吗?”
天冬嘟了嘟嘴:“可不是有人来过?你走后不久,刑少爷就过来了。敲门不见咱们,就找了过去。小人告诉他你在茅厕里,他才回了前头医馆。”
夏衿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在前面医馆呆过,不过看夏正慎的行事风格就知道,他是个对下属极严苛的一个人。刑庆生除了夏正谦,并无其他背景。夏正慎对他定然极不客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冒着被责骂的危险,抽空来看一看她,可见是个请情义的人。
“我躺一会儿,你出去吧。”
这副身体不行,折腾这么久,又是翻墙又是跑路的,夏衿真觉得累了。
天冬却没有动弹,端着水盆极认真地劝道:“少爷,以后咱们还是老实在医馆里呆着吧。”
夏衿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天冬不躲不闪地与她对视。
夏衿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看着天冬出了门,还把房门关上,夏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不是被拘在这医馆里,就是被关在夏家深宅里。想要做什么,十分不方便。
这种时候,丫鬟和小厮就很重要,完全可以做为她的臂膀,给她一定的助力。
菖蒲还好,虽不能做太多事,但至少不会拖后腿。可这天冬则不一样。虽有忠心,却缺乏胆量。如果她下次再这样出去,保不齐天冬就要把事情告到夏正谦或舒氏处。
看来还得教唆夏祁换一个随行小厮才行。
带着这些思量,夏衿朦胧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香,直到傍晚时分,夏正慎等人要回去了,天冬进来叫她,夏衿这才醒来。接了天冬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把脸,起身穿了外衣,夏衿便匆匆出门,到了前面医馆,夏祐等人已收拾好东西在等着她了。
夏禅本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今天被拘在夏正慎眼皮底下做事,在药柜前抓药称药站了一天,腰酸背疼,还被夏正慎责骂了几次,早已一肚子的火气。
此时见夏衿还得让大家等,越发不忿,看夏正慎不在,阴阳怪气地道:“老天真不是公呀。狎妓饮酒的人,进出有软轿送迎,躺在屋子里吃香喝辣,还得大伯大哥探望安慰。咱这些老老实实的,出入靠两条腿走,站在柜台整整一天,辛苦劳作一刻未停,腰酸背痛就不说了,还得在这里等着送别人回家。唉,苦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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