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夏祷大骂起来,“你知不知道一般清倌人的赎身银子要三、四百两?你知不知道臻儿是清倌人里都排得上号的,身价比一般的清倌人还要高,五、六百两老鸨子都不让她赎身?就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一文钱也未给家里挣,竟然也敢开口说要给人家赎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夏祷被夏正浩这怒气冲冲的样子吓了一跳,哭都忘记哭了,抬起头望向夏正浩,神色有些呆愣。
“喂,你干什么干什么?”门外冲进来一个人,指着夏正浩的鼻子就开骂,“就许你一个接一个地纳小妾,我家祷哥儿为什么就不可以?祷哥儿没挣一文钱,你就挣了?看到我们夫妻不在,就欺负我家祷哥儿,老二你可真行啊!”
这人不用说,自然是大太太。
因来的是夏正谦和夏祁两个男性,屋里又有夏正浩和夏祷接待,她跟二太太就没有跟老太太进来,一直站在门外听屋里人说话。这会子见夏正浩竟然骂她的宝贝儿子,她哪里忍得住,自然要跑进来对骂。
夏正浩一向自诩是个斯文人,平日里说话文绉绉,最看不惯大嫂这个泼妇样儿。刚才夏祷的话也是戳了他的心窝子,他才忍不住说几句。此时见大太太气势汹汹而来,对着他破口大骂,他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开口说话,二太太也进来了,对大太太反击道:“大嫂,祷哥儿小小年纪就逛青楼赎清倌,我相公不过是教训教训他,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是欺负?还有,我相公怎么就没挣一文钱了?因他有功名,家里每年少纳了多少税,省了多少钱,这难道不是他挣的?”
“逛青楼?逛青楼怎么了?老二他要是不逛青楼,怎的不光是清倌人的赎身价钱他知道,更是连那叫什么臻儿的身价他都一清二楚?至于说到挣钱,你算算他一年纳小妾要花多少银子?你们家上上下下多少人,每个月吃用又要花费多少银子?他省下的那点税钱,还不够给你家姨娘打首饰裁新衣的。就这儿,还有脸说给家里挣钱,我都替你们脸红。”
二太太脸红顿时气得通红。夏正浩生性风流,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还不停地往屋里纳小妾,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大太太如今拿这个来说事,这简直是往她心上捅刀子。
可输人不输阵,即便心如刀绞,她仍奋勇反击,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经思量了:“我相公纳几个小妾怎么了?那都是家里老太太赏的,又不是青楼楚馆买回来的,能花几个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往自己口袋里划拉的银子都不知有多少,在外面偷偷买田置地,还私下里开了铺子,田地铺面写的都是你娘家哥哥的名字。就你这样,还有脸说别人,我呸!”
屋里所有人听了这话都猛地一怔,转头望向大太太,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你满嘴喷粪,老娘跟你拼了。”苦心隐瞒的事竟然被二太太知晓,还这么嚷嚷出来,大太太顿时急了,扑上去就用指甲挠二太太。
“这没良心的,这没良心的……”老太太用力地拍着扶手叫着,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此时夏正慎从医馆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大太太和二太太扭打成了一团,而夏正浩呆愣在一旁不知劝架,老太太则坐在上首一脸气愤,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倒是夏正谦父子俩好整以暇,一副悠闲看热闹的姿态。他顿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见打架那两人根本不理他,他气急败坏的对立在老太太身后的婆子道:“还不赶紧把大太太和二太太拉开?”
下人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
此时大太太和二太太披头散发,脸也被对方用指甲挠出一道道血印,十分狼狈。两人都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用眼睛瞪着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夏正慎喘了一口粗气,走到老太太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屋里却是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二弟,你说。”夏正慎点名道。
“就是……祷哥儿要赎清倌人,我说了他两句,大嫂就冲进来骂我,说我欺负祷哥儿,又说我花钱多,没给家里挣钱。魏氏说大嫂在外面买田置地开铺子,写的是她娘家哥哥的名字,大嫂就跟她撕打起来了。”
夏正浩言简意赅,倒把话说得十分清楚。说完,他拿眼睛直定定地看着夏正慎。
夏正慎尴尬地咳嗽一声,一摆手:“你别听你娘子胡咧咧,没有的事。那田地铺面都是我大舅哥买的,用的是他自己的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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