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晚饭你也没吃,喝点汤吧。我一早叫人熬的,趁热喝。”
罗宇是个大小伙子,正是最能吃的时候。晚上赌气没吃饭,此时正饿着。闻到汤里散发出来的香气,他也顶不住了,接过汤便三下两下喝了个底朝天。
苏慕闲正猜想着夏衿刚才在这碗汤里放了什么,就感觉头上发疼,好像有人在扯他的头发,转头一看,却是夏衿已站在了他的身边。
“走了。”夏衿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声,见苏慕闲爬起来,顺手将他抽出来的那块瓦又放回了原处,转身朝外奔去。
到了外面街上,苏慕闲紧赶几步,追上夏衿,忍不住问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夏衿回过头来,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举。”
苏慕闲愣了一愣,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含义,又问:“不举?什么不举?”
夏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迷糊,真的是不明白,只得又解释了一句:“断子绝孙。”
苏慕闲终于反应过来,嘴巴不由得张成了“o”字型。
“你、你……”他指着夏衿,不知说什么好。
夏衿忽然欺上前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冰凉的手缓缓划过他的脖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微弱而清冷的月光下,如同恶魔化身。
“你要是敢把今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我不介意你跟罗宇一个下场。”她的声音跟手指一样冰冷。
“不、不会……”苏慕闲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往上冒。
夏衿将他一把推开,朝夏家宅子方向直奔而去。
苏慕闲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才回了宣平候府。
第二天本是董岩跟于管家上省府买厨子的日子,然而罗府昨天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夏衿猜想于管家定然走不开。却不想天刚刚蒙蒙亮她刚起身,鲁良就来禀报,说于管家派人来知会夏衿,他们要出发了。
夏衿连忙换了男装带着董方出去,便见董岩已到了,正跟于管家在离罗府不远的地方说话。
“于管家,如果你没空,可以晚些时间或是另派别人去的,没必要为了我们耽误你的事。”她走过去道。
于管家见夏衿过来,忙施了一礼,笑道:“没事。我家公子说了,什么事都没有夏公子的事重要。”
“……”夏衿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抬手回了个礼,“如此,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今天一切就拜托你了。”
转头她又嘱咐了董岩几句。
眼看时辰不早了,董岩和于管家各自上了马,带着罗府的两个护院,在蒙蒙的晨雾中飞奔而去。
夏衿转头瞥了罗府的大门一眼,正要转身,却忽然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她与罗骞的目光在空中遥遥相撞。
她脚下一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跟打声招呼,就见罗骞收回了目光,转身进了罗府。
她摸了摸鼻梁,转头对董方道:“走罢,回去。”
那一天,夏衿都没有出门。可是到了下午,岑子曼来了,一进门就对夏衿狠狠地道:“那对母子,真是太可恶了。要不是你,我肯定要着他们的道。”
“到底怎么回事,查出什么来了?”夏衿挥挥手让菖蒲出去,一面问道。
“你都不知道,那姓章的贱人早就跟李家的大姑娘说,要娶她作二儿媳妇。所以李大姑娘就傻乎乎地帮她,以为只是让自己妹妹出个洋相,顺便坑朱姑娘一把,结果差点背了黑锅……”
原来,章姨娘的计谋是借李玉娟的手给岑子曼下药,再在半路将夏衿截住,给她派个任务将她支开,让岑子曼与罗宇发生点什么。结果让夏衿和罗骞插了一手,事情完全倒了个个儿。
“如今,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夏衿最关心的是这个。
“敢打我的主意,我祖母哪肯这么轻易放过?”岑子曼冷哼一声,“现在她在罗府呢,只看罗大人是个什么态度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不管罗宇文章做得怎么样,进士他就别想了。”
夏衿听了挑了挑眉。
罗家这个大公子,心气那是高得没话说,在科举上自负甚高,一向将进士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前途无望,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