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谦这么一问,夏衿也反应过来了。
这段时间夏祁老往崔老先生那边跑,对他的情况了解得也比以前多。这位崔老先生,绝对不是简单人物。要说罗骞求个情,能把夏祁塞到他面前,让他指点几天,已是难得的情面了。听说曾有京里的大官想让自己儿子拜崔老先生为师,崔老先生就能一点面子不给,断然拒绝的。
而且,罗骞也曾透过口风,要想拜崔老先生为师,第一条件就得考上秀才。想想这要求也能理解。人家的徒弟全是举人进士,名声口碑都是积攒起来的。现在收你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童生,不是砸自家招牌么?
可现在夏祁还没参加科举呢,而且听他说近段时间也没做什么特别出色的事,没理由崔老先生突发其想,忽然就改口收他为徒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
她忽然心里一突:莫非是宣平候老夫人帮着说了话?
还真是很有可能。
“管他什么原因呢,只是咱们祁哥儿能拜崔先生为师就是好事。”舒氏一摆手,喜气洋洋地揪着夏祁道,“走,娘给你挑明天穿的衣服。”
“等等。”夏衿叫道。
舒氏和夏祁都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这虽然是好事,但我觉得吧,不宜张扬。”夏衿道,“否则就算哥哥考上了秀才,人家也定然说不是他努力的结果,而是崔老先生的面子。没准,有人还会因为妒忌,特意在科考时给哥哥下绊子。”
夏正谦是个沉稳的性子,听了夏衿的话。很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衿姐儿说得对。这事即便有人知道,也不应该从咱们嘴里传出去,否则崔先生定要说祁哥儿为人轻狂,心里不喜。”他特意叮嘱舒氏,“你别四处瞎嚷嚷。”
舒氏本来还有心将喜讯告诉她娘家或夏家人呢,听到这话,也冷静下来。保证道:“我不会说。也会管好知情的下人,让他们不要到处乱说。”
第二天,夏正谦陪着夏祁去了崔家拜师。夏衿就呆在家里琢磨酒楼的事。待夏祁回家,她便换了男装,去了城南小院,开始忙碌培训厨子的事。她要将脑子里适合临江口味的名菜说出来,再让厨子做出来——也不需多。一个厨子只掌握三、四道特色菜就可以了。加上他们自己拿手的绝活,凑一凑,也能做出三、四十道菜。
而过了一日,罗府那边传出消息来。罗宇订亲后章姨娘就被送回浙省老家去了,罗宇被盛怒的罗维韬打了三十板子。李玉娟许了个土财主家的儿子,半个月后就出嫁。
“就这么便宜他了?那个畜生!”夏祁在知道罗宇曾设计让朱友成调戏夏衿的事后。气的不行。
夏衿自然不会说出她已悄悄给罗宇下了药,只叹了一口气道:“咱们无权无势。还能怎么样?”
“妹妹放心,等我考取功名做了官,定然为你讨回公道。”夏祁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夏衿欣然。
她把这些事情说给夏祁听,就是要让他知道世事艰辛,人心险恶,鼓舞他的斗志。现在看来,她这一段时间的做法还是很有效果的。夏祁已慢慢长成一个男子汉了。
童生试很快就要开始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崔老先生安排下,夏祁干脆就住到了崔家去,一心攻书。夏衿则开始忙碌酒楼的事。岑子曼自那日罗府宴后,就被宣平候老夫人关在了家里,苏慕闲想来被那晚的夏衿吓着了,也没再来跟她嚷嚷要娶她。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了五日,那日夏衿还在城南小院指导厨子做菜,鲁婶派菖蒲带了女装过来,禀报夏衿:“岑姑娘来了,在家里等您呢。”
“什么事?”夏衿问道。
“没说,但一脸的焦急。”
夏衿赶紧换了女装,跟菖蒲一起回家去。
一进厅堂,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夏衿就吃了一惊,对岑子曼道:“岑姑娘,你这是要搬家呀?”
岑子曼“扑哧”一声笑了,摆手道:“说什么呀?这些都是送你的礼物。”
“不年不节的,你送这么多礼物给我做什么?”夏衿看着堆得跟小山似的野味干货和布料、贵重药材、摆件,都不知说什么好。
岑子曼的眼神黯了下来:“我要回京城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这些东西又搬不回去,我祖母说,与其放着让它们发霉,不如送给你们。”
舒氏忙在一旁道:“衿姐儿,你快劝劝岑姑娘吧。我说这些礼物太贵重了,让她收回去,她偏不听。”
夏衿却笑笑:“娘,既是宣平候老夫人和岑姑娘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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