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我的亲事……”罗骞又试探道。
罗夫人刚刚放晴的脸立刻又沉了下去:“不许再提这个。那夏姑娘为人太厉害,我说一句她能顶十句,牙口锋利得紧。我都没见过女孩儿家如此泼辣的。这样的人娶进家门,合家不宁。如果你还想你娘能活得长些,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娘,咱家的情况跟别人家不一样。”罗骞苦口婆心,“碍着宣平候老夫人的面子,爹把章姨娘送走了。但大哥订亲,爹是一定会把那女人再接回来的。到时候大哥、二哥一娶亲,那头就有三个女人。您是占着名份,章姨娘和两个哥哥再如何也不敢拿您怎么样。可媳妇那一辈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真娶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回来,怕是被她们吃得连滓子都没得剩,更别说生孩子了。人家好端端的女儿送进门来,结果憋屈死了,到时候别说岳家的助力,不惹上仇恨就不错了。”
罗夫人皱皱眉。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罗骞见母亲神色松动,又继续道:“夏姑娘性子厉害些,岂不是正好?您以前也跟她相处过,其实她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再好不过的性子。她爹娘那里她就特别孝顺。而且她医术高明,下毒下药什么的根本不怕;反过来,您就算想让那边绝嗣,出个三灾五难,在她手里就不是什么问题。娘您不知道吧?她还会武功呢,武功比我还厉害。有她在,不光是您的孙儿,便是您儿子我,都能被她保护得妥妥当当的,再不怕什么危险。”
“她真这么厉害?”这一下,罗夫人确实被说动了。
罗骞一见有门,心里大喜,面上却丝毫不露,平静地点点头道:“娘您要不信,哪天找个机会,叫她出来给您露一手。”
罗夫人眨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罗骞知道欲速则不达,今天能让罗夫人态度松动,就已是一大进步。反正夏衿还在孝中,即便是罗夫人同意,也不能上门提亲。再说,罗宇、罗宸还在他上头呢。他们不说亲,他就不能插到前头去。罗宇又是将死的人,他死了,罗骞还得为兄长守几个月的孝呢。这期间,足够他把罗夫人给说动,将态度完全转过来了。
且说于管家那头,虽觉得夏衿不是那等喜欢寻死觅活的姑娘,但小心些总不是坏事。他到夏家叫了鲁良出来,告诉他今天罗夫人约夏衿见面,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让他家闺女多注意些夏衿的情绪。
今天夏衿去银楼,就是鲁良送她去的,跟在夏衿身后的是他女儿菖蒲。虽不知夏衿跟罗夫人在屋里头说了什么,但夏衿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父女两个却是知道的。此时见于管家特意跑过来叮嘱,似乎事态挺严重的样子,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悄悄嘱咐菖蒲,好生注意夏衿的动向。
夏衿一向都是一个人睡的,从不要丫鬟守夜。没想到这天晚上菖蒲死活不肯出去,说她屋里薄荷晚上打鼾,弄得她睡不好,好说歹说想要在夏衿屋里打地铺。夏衿知道菖蒲是担心她,心里感动,倒是允了她的请求。
第二日罗夫人听了于管家回禀,得知夏衿没什么事,而且夏家也一如往常的平静,夏衿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放心之余,罗夫人对于夏衿倒添了一分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罗骞养伤,罗夫人一面看顾儿子,一面观察着夏家和夏衿。夏衿的生活规律并没有因罗夫人而改变,没事的时候,在家里窝着做针线看书,有事的时候,就去知味斋和玉膳斋看一看。夏祁则去了崔先生家读书。
这一点,又让罗夫人满意了几分。
并不因为别人的辱骂而改变自己,这说明这姑娘心性坚韧,极有主见;而半个月只出一次门,出了门也是处理点心铺和酒楼的紧要事情,也不在外面多作逗留,处理完事情便回家,说明这姑娘还是十分贞静的,并不是那等轻狂之辈。
而且,夏正谦医术高明,为人端正谦和,凡去他医馆看诊的病人对他无不夸赞,极有口碑。杏霖堂的生意也好,粗算一算,每个月也有几十、上百两银子的收入,养夏家三房这一家子绰绰有余,供夏祁念书也没问题。舒氏又是本份妇人,管着内宅,从没见夏家闹出什么乱子。
这样的亲家,即便谈不上助力,也至少是不拖后腿的,不需要罗骞时时去接济他们,处理他们家种种烂事。
再一想夏祁跟着崔先生,考个举人进士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前程不可限量。以后跟罗骞互相扶持,也不比官宦人家差到哪里去。
这么想来,她的心就越来越松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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