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目光洞空,脸色苍白,他忍不住问夏衿:“夏姑娘,你跟犬子说了什么?”
“我系蒲柳之姿,又出身寒微,配不上令公子,劝令公子在婚姻上听父母之命,不要再跟夫人拗着干。”夏衿淡淡道。
听得这话,夏家其余三口都松了一口气。
见夏衿落落大方,处理这等事情也干脆利索,罗维韬禁不住心里感慨。
要不是借了郑家的力得了这知府的位置,得罪了他们便会获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坏名声,误了儿子的前程,罗维韬定然会拒了郑家的那头,支持儿子转娶夏衿。
有这样的女子作儿媳妇,以后培养出来的孙儿,还不定是怎样的出色。
罗维韬想说两句歉意抚慰的话,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妥当。他轻咳一声,只说了一声:“多谢。”便唤了罗骞,“骞哥儿,回去看看你娘如何了。”又对于管家使了个眼色。
于管家连忙过去把罗骞拉了过来。罗维韬对夏正谦说了两句客气话,便带着儿子、下人回去了。
“衿姐儿,你做的对。罗家虽是好人家,罗公子也能干,但罗夫人看不上你,你嫁过去终是不顺的。”舒氏过来安抚夏衿,“咱们现在什么都不缺,何必去受那份苦呢?”
“对,齐大非偶。那样的人家,咱们不高攀。”夏正谦也道。
夏衿对父母一笑:“放心吧,这些我都明白的。走吧,咱们回去吃饭。”
夏祁狠狠地瞪了罗家人背影一眼,对夏衿道:“妹妹你放心,等我考上进士做了官,定会给你选个好人家。”
舒氏拍他一巴掌:“少添乱。等你中进士,你妹妹多少岁了?你还想把她留成老姑娘不成?”
夏祁顿时蔫了。
秋闱隔两年才举办一次。去年秋天才举办过一次,也就是说,他得到明年才能去考举人。考了举人后还得再中进士,才有官做。这么一算,即便他顺利地一路考中,也要三四年的时间。
而夏衿再过一个月就十六岁了。三四年后就有十九、二十岁了。这时代的女子十五及笄就订亲,十六、七岁就嫁人。妹妹还真等不及。
吃饭的时候,夏正谦忽然对夏衿道:“你看你邢师兄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合意,我便让他来家里提亲。”
夏衿一愣,抬起眼来望着夏正谦。
她的亲事,舒氏是常挂的嘴边的,也整日里唠叨着说邢庆生好。但夏正谦却从未有过什么表示,大概是觉得女儿的婚事,应该由母亲来操心。他这会子提起这事,是不是刚才受了刺激?
她低下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米饭,摇了摇头:“这事不急。”
舒氏张了张嘴,想要劝一劝夏衿,却看到夏正谦对她摆了摆手,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
一家人沉默地吃完了饭。
外面还有许多事要办。夏衿回到清芷阁,本想换了男装出去,薄荷却进来禀道:“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吧。”
夏祁在外面听得这话,自己掀了帘进来,道:“你今天要做什么?我代你去吧。”
夏衿不想再跟罗骞见面。见夏祁这样说,她便点点头:“好。”把事情跟他细细地交代了一遍,夏祁便出了门。
夏衿回到屋里,拿了一本书坐到窗前的软榻上看了起来,却见菖蒲拿了针线坐在一旁陪着她。
夏衿奇怪地看着她:“你今儿怎么这么闲?”
夏家的医馆虽说生意不错,但刚买了房,手头并不宽裕。舒氏又是节俭惯了的人,家里把犯错的下人卖了补了两个缺,其余的一个下人都未添。
夏衿又满身的秘密,不喜欢院里人多,所以她的下人并不多,各有各的差事。这菖蒲平时除了贴身伺候她,还有一些屋子里的杂事要做。
“奴婢……”菖蒲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太太让奴婢好好看着您。”
夏衿哑然失笑。
舒氏怕她受不住罗夫人说的那些话,会做出傻事来么?
笑过之后,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她的家人,爱她疼她护着她。如果有一天她嫁了,在婆家受了委曲受了苦,无论是夏正谦、舒氏还是夏祁,都会很难过很心疼她的吧?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仅仅是为了家人,她也该找个善良敦厚、人口简单的人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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