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恒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来,睁圆了眼睛望向夏衿,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
夏衿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大伯,怎么了?”
“你……你哪儿学来的武功?”邵恒定心头的震动,不比听到皇帝派人来监视他们小。
“跟我师父学的。”夏衿这谎言说了百遍,说得自己都有点相信了,“就是教我医术的姓邵的师父。”
“奇人啊!”邵老太爷感慨一句,又慈祥地看了夏衿一眼,“也是因为这孩子够好,人家才能看上她,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了她。”
邵恒定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跟邵老太爷虽然感觉不到有人偷听,但对夏衿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一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主动请缨到边关救治病人的人,他和父亲都愿意相信她的人品。
再说,夏衿有什么理由欺骗他们呢?他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祖父、大伯,这下你们可以放心让我一个人去边关了吧?”夏衿把自己的功夫展示出来,也有这么一番用意。
在情感上认同了这些亲人,她就不准备在他们面前藏着掩着。邵家的当家人是邵老太爷和邵大伯,她和父母、兄长遇到什么事,都绕不开他们去。与其以后才让他们知道,让他们心生不满,不如现在就坦诚以待。
邵老太爷摇了摇头:“皇上定然会派人送你去的,安全方面我倒不担心。如何让自己不传染上疫病,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您放心,我自有法子。”夏衿道,“我一会儿把要做的东西写出来。祖父您帮我找人做了。我担心皇上下旨之后,马上就让我出发,毕竟边关的情况,多等一天就糟糕一天。”
“这没问题。”知道夏衿胸有成竹,邵老太爷倒是放心了些,“需要什么,尽管找你大伯。”
邵恒定也表示:“你尽管说。”
夏衿也不客气。将防疫要用的口罩、衣服、手套之类的东西画出来。并把要求写出来交给邵恒定。
这些东西,花费并不是很多,但找人做却挺费事。夏衿还得把精力放在药剂和酒精上。自然把这些交给邵恒定去操心比较好。
一顿饭功夫后,夏衿回了自己院子,夏正谦却被邵老太爷唤了去,回来后脸色很不好。直接进了夏衿院子。
夏衿接下来还要夏正谦帮忙,也不避讳他。直接叫菖蒲把他领到了实验室。夏正谦看到薄荷坐在一个古怪的大锅前不停地往灶里加柴,锅上连接的一个管子则不停要滴出液体来。而里间的夏衿则在摆弄一案台的瓶瓶罐罐,他吓了一跳,顾不上兴师问罪。好奇地看着这些东西问道:“衿姐儿,你这是干什么?”
夏衿把她的“奇思妙想”和简单的药理跟夏正谦说了一遍。
夏正谦自打跟夏衿学医以来,就成了谦虚的弟子。在他眼里。女儿是个神医,有着匪夷所思的理论和各种神奇的手段。而事实证明。这些理论和手段都是无比的正确。
所以夏衿不用多费口舌,他就全盘接受了这些东西,并且欣欣然地从女儿手上拿过药筒,用镊子装上大小合适的小细竹管,抽了一点药液,注射到一只鸡身上,然后看到不停扑腾地鸡在针管抽出来以后,仍然活蹦乱跳,并没有大出血,他“啧啧”称奇,大为兴奋。
这些东西犹如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让他沉迷,但仍没有转移他的注意力。放下手中的东西,他盯着夏衿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夏衿只得束手而立,等着挨批。
其实,父亲的批评她是很窝心的。像夏正谦这么正统的一个人,违背立世的准则,反对她去边关,这是深沉的父爱,让她心里暖暖的。
不过大概知道木已成舟,夏衿在太后面前放了话,皇上一个旨意,她就不得不成行;又或许是邵老太爷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夏正谦盯着夏衿沉默好一会儿,终于只叹了一口气,道:“你答应爹爹,一定要活着回来。”
“嗯。”夏衿点点头。向来不爱哭的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你娘那里,先不要告诉她。等皇上下了旨,瞒不过去了再说。”夏正谦又叮嘱道。
夏衿又点点头:“嗯嗯,这样再好不过了。”
做这个决定,她最怵的就是舒氏了。舒氏绝对是不会让她去边关的。
“爹,你要知道,太后今天召我进宫,不是闲得没事,让我去陪她聊天的。”夏衿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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