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龙琴闻声从帐篷里出来:“怎么了?”
“不知道。正想打听呢。”夏衿道。
菖蒲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道:“前线传来消息,敌方大军压境。大将军集合大军正要往前方去呢。”
“这是看到疫病被遏制住。急着进攻了么?”龙琴喃喃道。
夏衿望着远方,眉头微蹙。
她回转身,吩咐菖蒲:“我在药房里,有事叫我。”
菖蒲知道夏衿要是摆弄她那些古怪的器皿和药剂去了。她答应一声。叫薄荷去弄早餐,自己则跟着夏衿进了帐篷。准备给她打下手。
此时苏慕闲和阮震也过来了,见夏衿在药房里忙碌着,他们默默守在了帐篷门口。
过了不久,岑毅就派人来接李玄明三人去前线。两方开战了。伤员正源源不断地被送下来,前面急需郎中。
“我们也去。”夏衿道,叫菖蒲和薄荷赶紧将她配好的药收拾好。一起带去前线。
“夏姑娘,你的安危重要。前线有李院使他们就够了。你还是呆在这里的好。”阮震正色道。
“是啊,那里可不是姑娘家呆的地方。”龙琴也劝道。
“你们不必劝了,我主意已定。”夏衿道。
她既来了边关,就不会眼看着前方的男儿们伤痛而死,她却龟缩在后面什么也不做。如果那样,她良心不安。
至于自身安危,她真要顾及这个,就不会来边关了。而且她自信以她的身手,在这冷兵器时代,还真不会有什么危险。
见劝夏衿不住,阮震只得转求苏慕闲:“苏大人,你说句话吧。”他们夫妇俩的任务就是保护夏衿的安全。要是夏衿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定会被皇上治罪。
苏慕闲深深看了夏衿一眼,对阮震道:“我会誓死保护夏郎中的。”
夏衿眉头一跳,抬眸看他。
苏慕闲对她微一点头,转身就走:“我把剑拿来。”
阮震夫妇对视一眼,默默回自己帐篷去,把武器带上,顺便叫上了其他护卫。
一行人护送着夏衿及两个大木箱子,去了前线。
“胡闹,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岑毅一见夏衿到来,就喝斥道,“昨晚我的话你都没听进去?”
夏衿还没说话,苏慕闲就上前一步道:“夏郎中要是在营房里坐得住,就不会自动请缨到边关来了。”
岑毅一震,看向夏衿,好一会儿,肃然抬手抱拳,朗声道:“夏郎中侠义之士,菩萨心肠,岑某敬之。”
其他人看向夏衿的目光也充满了敬意。
不远处,跟岑毅一起闻声赶来的罗骞久久地凝视着夏衿,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激荡在心间。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中那隐隐的疼痛强压下去。
待岑毅叫人将夏衿送到临时设定的医治处,罗骞大步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沉声道:“大将军,卑职请求上战场一战。”
岑毅转眸紧紧地盯着他,直到把罗骞盯得脸上露出不解之色时,他才冷冷道:“你是我的参军。有哪个将军会把自己的参军派上战场的么?你告诉我!”
罗骞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趁匹夫之勇,能杀几个敌人?设一妙计,全歼敌人,方是你的用武之处。”
罗骞抬起头来,眸子亮亮地望着岑毅,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看到罗骞又精神起来,转身忙碌去了,岑毅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抬头朝远处那个穿青色胡服的窈窕身影看了一眼,转身背着手,回了自己的指挥中心。
阮震等人一直好奇夏衿所带的一口大箱子装的是什么。她带有两口箱子,一口是草药,这个在路上给疫区的病人治病时他们就知道了;可另一口夏衿路上一面没有打开来,重量却是装草药那个箱子的两三倍,几个年轻侍卫私下里还互相猜测打赌。现在看夏衿掏出钥匙将上面的铜锁打开,他们赶紧走近一些,伸头往箱子里看。
夏衿将最上面的一个皮袋子拿出来,打开,大家定睛一看,都吸了一口凉气。
“夏郎中,这是干什么用的?”龙琴问道。
皮袋子里放着一排的刀具,有长有短,有窄有宽,在日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看上去十分锋利。
“治病救人。”夏衿吐出这四个字,指挥大家,“王凡,你去烧水;刘达明,你把车里的水拿下来……”
二十个护卫是被皇帝派来保护夏衿安危的,即便前线战场上杀声震天,他们的武功又高,杀敌的话一个顶俩,但职责所在,他们并不能扔下夏衿去杀敌。夏衿知道他们的难处,不好说什么,现在干脆把他们当成助手来用。
一群人在夏衿的指挥下,忙碌起来。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哦,我们的贱命真是一文不值,死了拉倒。”不远处的周易知阴阳怪气地道。
他们三人之所以留在军营里,是因为前线偶有偷袭之外,一直没打起来,跟疫区相比安全得多。却不想这会儿竟然两军大战,而且还被押到了前线。三人不愿意想来,却被岑毅二话不说的押了过来。
此时看到夏衿也来了前线,心里刚刚平衡些,可看到这些护卫一直守着她,顿时又不平衡起来。
“快快快……”前线有伤员被送了过来。
李玄明看了一眼,指了指夏衿那边:“夏郎中医术高明,这位伤员伤得太重,找她看最好。”
抬担架的士兵瞪他一眼,抬着伤员朝夏衿那边跑去。
刚才那个断腿的还好,可现在这个肠子都流出来了,菖蒲和薄荷吓了一跳,差点“啊”地叫出声来。
夏衿见状,连忙上前,迅速检查了一下伤员的伤势,拿起针筒,注射了一针麻醉剂。对苏慕闲道:“准备手术。”
“是。”苏慕闲立刻动了起来。
因菖蒲和薄荷没见过血,夏衿担心她们胆小误了事,就将苏慕闲临时培训成了自己的助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