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北城的路上,周雁苏死死地抓住周雁博的腰:“老哥,慢点,我喘不过气来了。”
“忍着点吧燕儿,现在实在慢不得,我们必须要赶快到达北湖,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渡湖!”
“难道老哥你以为他们会派兵来追我们?”
“这是一个方面,今天的事肯定会传的非常快,我敢打赌不出两天,这件事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当时候我们可能更难走了。”
“咦?难道老哥你干这件事就没想到后果吗?”周雁苏问道。
“我又不是云芸,她是算无遗策,就连后果也能提前猜到,我可没有这种本事,一时兴起的计策,做了也就做了,记什么后果?”
到达村落后,周雁博草草地向村长告别后,就带着两人向北湖渡口奔去,只要上了渡船,驶入湖中,就能离开湖阳王家的势力范围,到那时就安全了。可是周雁博的计划很好,但是他忘了现在是春末夏初,此时正是北湖南湖风高浪急的时候,就算是高明的渡人的船都难以出船,更何况周雁博还要带着一辆马车,一般的渡船跟本无法装下周雁博的马车,所以周雁博整个正午都没有招到合适的渡船。
此时的三个人,正坐在临近渡口的一个茶馆里喝茶,周雁博看着渡口上空荡荡的渡船和没事躺在上面的船夫,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真是讽刺,有船却不能走。”
一个人向周雁博走了过来,行礼道:“周少爷安康。”
周雁博疑惑地看了看眼前的人:文人的模样,衣服简洁,花白的头发证明已经年过半百,标准的礼节,和蔼的面孔,让人一看就舒坦。
“我认得你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周雁博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北湖竟然有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让周雁博警觉。
“也许周少爷不认得在下,但是在下对周少爷可是记忆深刻呐,尤其是周少爷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把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弄得哑口无言,实在是精彩。”
“你是王氏的人!”周雁博问道。
“在下卫篱,王家的监察使,主百官的监察。”
“你是来抓我的吗?”周雁博笑道。
“哈哈哈,周少爷真爱来玩笑,你觉得王家会让一个监察使来抓人吗,就算我来抓人,周少爷可曾看见过一个士兵?”
的确,周雁博四处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一个士兵,周围也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周雁博玩味的看着眼前奇怪的老人,说道:“监察使不是来抓我的,那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来北湖游玩,正巧碰见我吧?”
“不,我一是来向周少爷道歉,二是来向周少爷道谢。”
“怎么讲?”
“我们当主谈到你来送古玩时,我曾将你当做敌人,认为你和朝堂上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没什么两样,如此行为,实在不是做臣子的该有,所以道歉;周少爷能当面呵斥当主,劝诫他不要沉湎于那些东西,真可谓点醒梦中人,击破了这碌碌无为的气氛,所以道谢。因此在下于情于理,都要送周少爷渡湖。”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渡湖?”周雁苏问道。
“在下身居的官职,想要知道些事情还是很容易的。”卫篱说道,“请几位稍安勿躁,我这就去调一艘大渡船,载几位渡湖。”说完卫篱便离开了。
看着卫篱离开的背影,周雁苏问道:“我们能相信他吗?”
“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试着去相信吧。”周海旭说道。
下午,卫篱果然调来了一艘足以装下马车的渡船,并找好了船夫。“喂喂,这行吗?我可算是你们王氏的敌人啊,你竟然帮敌人开脱,回去怎么向你们的当主交待?”周雁博开玩笑道。
“哈哈哈,我帮助周少爷,是因为你对我们有恩,有恩必报,这没有什么问题吧,再说这事是我自己愿意的,与王家无关,恐怕现在他们还在周少爷的言论中没恢复过来呢,有怎么会想到我已经帮你们渡湖了呢?周少爷尽管放心好了。”卫篱笑道,“周少爷,前面就是荀家的地盘了,这船虽然慢,但是很安全,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天就能到达南湖,保重!”
“谢谢!”周雁博向卫篱告别。
渡船慢慢地在湖面上行驶,周雁博坐在船头上,回想早上那一番言论,但现在还有些激动,但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将让他在午宜遇见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