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随即抬手一拍腰间,甩出一件长袍丢给白歧。
沉默中,白歧接过长袍,套在身上,遮住了身躯。见此,老者一掌按在他肩上,提着他一闪之下,遁出密室,很快回到后堂。
石板地面在身后闭合,白歧神色平静的站在老者身后,见此,老者眼中掠过一丝不耐,对于白歧这一成不变的表情显然有些厌烦了,直接扯开嗓门低吼一声:“来人!”
声音刚刚落下,前厅便响起阵阵脚步声,是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道轻快而急促,另一道却显得异常沉闷,踏在地上咚咚闷响,连厚重的石板铺陈的地面仿佛都震颤了起来。
这二人来到后堂,直接低头抱拳,声音铿锵,异常坚定:“属下见过大当家!”
白歧一眼扫过,心神一震,这二人他都见过,便是这大海帮的二当家独眼中年人和三当家,也就是那铁塔般的壮汉,不过看这二人神情,却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这二人神色无比恭敬,低眉顺目,眼中还有阵阵狂热之色闪动,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再加上言语中自称属下,白歧立刻明悟了不少,当即心中冷笑起来。
看样子这大海帮是由这老鬼一手操控,所谓的二当家和三当家明面上风光无限,亦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是其敛财的工具,比之寻常盗匪作用上大了一些罢了。
二人见礼后,老者随意一甩手,挥赦之下,两人纷纷起身,眼露狂热,望了过去,在看到神色阴沉,似压抑着一股深深的怒意,身形有些狼狈的老者后,都是一怔,心中为之一突,立刻紧张了几分。
他二人对于大当家的性格可谓了解深刻,每当其露出这样的表情,应对言辞就要万分小心,一旦触到眉头,后果不堪设想,回想起当初因言语中无意冲撞了大当家,被其一怒斩杀的一名山匪的惨状,二人皆是心中一颤,有冷汗渐渐在脊背渗出。
在看向老者的同时,两人亦不可避免的也看到了老者身后的白歧,又是一怔之间,恍惚间觉得有些眼熟,眼中泛起一丝疑虑。
那壮汉三当家,别看他一副憨态,不善言辞的模样,实则心思活络的很,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满脸横肉的面庞,五官当即扭成一团,露出谄媚之色,一咧嘴粗着嗓门开口道:“大当家,可是这小子惹怒了您老人家?小的这就替您教训教训他!”
说着,魁梧的身子一动,咚咚踏着地面上前两步,跨越一丈多的距离,粗壮的手臂五指张开如蒲扇,带着一股风声,直接略过老者,呼的一声,单手揪着白歧胸前衣襟,将他拎了起来,双脚离地老高。
居高临下打量着白歧,铜铃大的双眼有凶光闪现,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得意:老二那呆子还是太嫩,放着如此表现的机会,被俺抢到手,这次可要好好表现,让大当家对俺刮目相看,小子算你倒霉,看上去细皮嫩肉的,怕是不禁折腾,还是得有些分寸的,可惜落在老子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哼哼~
那山贼老二颇有些无奈的打量着这一幕,心中暗恨不已,觉得自己出手又慢了,大好机会白白送人,暗下决心下次若有机会,定然不会错过。
老者面容沉凝,一言不发,二人的心思他又岂能不知,目光一闪之下,本要开口提醒,却立刻被他压下,反而莫名生起观望的心态,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其性情本就刻薄狭隘,容不下丝毫不顺,在白歧身上吃了大亏之后,觉得分外不值,见到有旁人要倒霉,不免升起一股幸灾乐祸之意,冷眼旁观起来。
心思正活跃中,壮汉三当家眸光一撇中,见老者正看了过来,一副观望的姿态,魁梧的身躯竟是一颤,心下顿时又火热数分,当即一瞪眼,盯着白歧,有凶光毕露,嘴角一咧溢出狰狞之色,不由分说之际,硕大的头颅迎着白歧面庞就撞了过去。
一旁观望的老者,见这一幕,即便心中愤愤未平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其他方向,他已是想到了结局。
砰~
只听一声血肉碰撞的闷响过后,壮汉蹬蹬蹬连退几步,提着白歧的手半路松开,而后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双手着抱头,连连吸气惨哼起来。
“妈呀!这什么脑袋,真特娘的硬啊!”
惨哼中,如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声叫骂从那壮汉口中传出,见到这幅情形,独眼中年当即目瞪口呆,又看了看跟没事人似得白歧,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露出惊容,心中却在庆幸着,长出一口气:还好老子没抢到!
片刻之后,壮汉松开手,露出头上鼓起的一个大包,颜色紫红紫红的,几近透明,胀得老高,有血丝浮现,几乎有半个拳头大小,可见其用出的力道之大,下了狠手,到临头却是自己吃了一个大亏,他瞪着眼,一副如看怪物般的神情,目光落在白歧身上透着惊惧。
“咳咳~”老者干咳,强压笑意,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徐徐开口道,“你二人奈何不了这小子,还是先将他关到地牢里去吧!”
“是!”壮汉心中发苦,应诺一声,抓着白歧走向大堂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