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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那就说说你家姑娘与衡阳王世子的事来听听吧。”宁易淡淡地说。
贺林晚:“……”
春晓却在听到宁易的话之后,福至心灵,连忙道:“大人跟我家姑娘的关系,岂是衡阳王世子跟我家姑娘的关系能比的?根本比不了啊,大人万万不要妄自菲薄!”
宁易闻言哼笑一声,终于放过了这可怜的丫鬟,推开门走了。
春晓抚了抚胸口,松了大大一口气,转头却见贺林晚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姑娘,我,奴婢不是……”春晓干笑着,一脸欲哭无泪。
“记住你今日的话。”贺林晚淡淡地说,跟在宁易身后出去了。
春晓不安地看着贺林晚的背影:她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杀个丫鬟祭天,以慰那位世子爷?
贺林晚跟着宁易来到了他在刑狱司的住处,寇贤虽然把贺林晚留下了,但是也没有明示要把她如何,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竟无人敢拦。
宁易在刑狱司的住处是一个简单的小院落,只有三五间房加上一个空落落的有些萧条的庭院,与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很不相符。
贺林晚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表哥很有些江南温柔乡长大的富家少爷的小情致,喜欢在院子里种满樱桃芭蕉,牡丹芍药,虽然因为气候和他本身技术的原因那些花花草草大多活不了太久,但他还是乐此不彼。贺林晚偷偷给他取了个号叫摧花居士,不过后来无意间听母亲说起,种花养草其实是小姨妈在世时候的爱好,表哥在院子里养花草大概是因为想家想小姨妈了,自那以后贺林晚就再也没嘲笑过他这个爱好了,还总想办法从祖父、伯父那里给他坑几盆兰花回来养。
宁易注意到贺林晚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这简陋的庭院,淡声道:“不过是个落脚处而已,不值得花心思。”
贺林晚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他进了屋。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日常必需的桌椅,床榻,几乎没有多余的旁物。三间不大的正房,看起来空落落的。
宁易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座榻,皱了皱眉,打开柜子拿出一件披风铺到了榻上,对贺林晚指了指,“坐。”
似乎察觉到屋子里还不够暖,宁易又转身出去了。“我让人送个炭盆来。”
夹着尾巴的春晓,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立即积极地表示:“奴婢去烧水泡茶!”
贺林晚在宁易的屋子里四处打量着,虽然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在这个屋子里贺林晚找不到一件宁易真正喜欢的东西,如宁易所言,这里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处。
贺林晚正翻看书架上那寥寥几本落满了灰尘的书,似乎听到庭院里宁易正在跟什么人说话,便推开了南窗往外看去。
一个年轻的宫女正在对宁易说着什么,宁易手里端着个炭盆,面无表情地听着,却一直没有表态,那个宫女似乎有些急了,又说了几句什么,宁易皱了皱眉回了一句,然后便绕开宫女朝屋子这边走来。
那宫女想拦又不敢拦,转眼看到了南窗下站着的贺林晚,不由得愣了愣,然后瞪了贺林晚一眼,跺了跺脚,小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