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不想在李毓面前露怯,撑着一张冷脸道:“她什么反应与我何干?难不成你以为我怕她?”
李毓点了点头,微笑着赞同道:“宁兄言之有理,是我多虑了。”
李毓说完,冲着宁易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站住。”李毓刚走出去三步远,身后就传来了宁易的声音。
李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宁易,笑问:“宁兄还有事要吩咐?”
宁易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毓,“把话说完再走。”
李毓闻言,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又往回走了三步,与宁易继续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宁兄的伤要紧吗?”
李毓并没有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这句问句的语气更像是普通的询问,宁易听着便也不那么反感,“与上回一样,要不了命,休养几日便好了。”
李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一笑,玩笑道:“这么看来,你体内这蛊倒是极有分寸。”
“什么意思?”宁易紧拧着眉头问道。
李毓不答反问,“宁兄这些年被蛊反噬不止一两次吧?”
宁易默认了。这些年他虽然尽力满足湖阳的要求,但是也总有那么几次是他无法做到,或者不去想去做的。
“这就有意思了。”李毓挑眉道,“我曾听晚晚说,解君忧的子蛊本身是没有喜怒哀乐的,它的一静一动都是跟依从着母蛊主人的喜怒哀乐,而人的心情是很难自控的,这也是晚晚一直担心你的原因。可奇怪的是宁兄体内的子蛊却只在可控的范围内发作,每回都让你受一点苦头,而不伤及根本。听起来是不是极有分寸?”
宁易听了李毓的话,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突然他语气冰冷地说:“蛊虫哪里来的分寸,有分寸的是人。”
李毓见宁易听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点了点头道:“宁兄明白就好,今后还请务必小心。”
宁易瞥了李毓一眼,“这些话,刚刚在里面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李毓看着宁易,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沉默了一瞬之后,他才道:“给你解君忧,是晚晚这些年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宁易皱眉:“蛊是我自己要用的,与她何干!何况如果没有她给的蛊,我能不能活到今日还是未知。”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宁易知道,表妹认起死理来,是决不肯讲道理的。
李毓想必也是明白贺林晚的性子,所以没有接宁易的话,只是微笑着说:“所以,宁兄你若是哪一日活得不耐烦了,想寻死。别的死法你随意,但千万别因为解君忧而死了。”
李毓的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在开玩笑,又带着那么一丝认真。
依着宁易的脾气,谁对着他说这些胆敢插手他生死的话,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但是这一回宁易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李毓。
“当然,宁兄如果突然想开了,想好好活着,那最好了。”李毓沉吟一瞬,又弯着一双笑眼补充道,“晚晚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