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然后无情地说:“不可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动听不动听,万一若是不动听……”
贺林晚看了一眼手中的“凶器”,言外之意很明显。
慕知真不由苦笑,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索性举起手示意自己无害,然后调整了下姿势,盘腿坐在了原地,“要说的话有点长,请容许我换个舒服点的坐姿吧。”
贺林晚看了他一眼,这人不愧是少年成名,让李毓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也引为知己的慕知真。不说别的,这气度是真的好,范允那位当初被悉心培养的孙子范良弼,站到慕知真面前也远远不如。
慕知真找好了舒服的姿势,然后才开口说:“想必你也知道,上元节过后,长……李毓将要送淳阳出嫁。”
贺林晚有些不耐烦道:“这不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慕公子不如长话短说?你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慕知真想从自己的袖袋里拿东西,刚一动就想起来自己现在还被挟制着,便抬头诚恳地问贺林晚:“我可否拿个东西?”
“您请便。”贺林晚不以为意,“就算你有什么异动,我也能在瞬息之间让你变成个死人,所以我不怕你动的。”
慕知真抽了抽嘴角,然后才从自己的袖袋里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了贺林晚。
贺林晚单手接过,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张手绘的地图,图画得很简单,但是山川河流重要道路却标注分明,让人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京畿一带的地图。地图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只在几个位置,特意用显眼的朱砂划了标记。
“这是什么?藏宝图?”贺林晚一眼看完,抬眼问道。
“用朱砂标注的几个地方,是李毓送嫁那日,大骥国定下的伏击地点。”慕知真认真地说。
贺林晚闻言皱了皱眉,随手将纸揉成了一团,扔回了慕知真怀里,“这种机密之事,就不必告诉我知道了,你自己收好吧。”
慕知真接住纸团,摩挲了一会儿,再次苦笑:“你不信我。罢了,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信不信随你们吧。”
贺林晚看着他,忍不住好奇地问:“据我所知,你们慕家,不是已经跟晋王府反目了吗?慕公子今日这是在做什么呢?”
慕知真没有立即回答贺林晚的话。他将手中的那团纸展开,仔细抹平,盯着看了一眼,然后就将它一点点撕成了碎片,直到碎得再也拼不回来了,他才将碎纸屑一点点收回了自己的袖袋里。
“前几日,我去见了我祖父。”慕知真低着头,缓缓说道,“这段时日,他身边一直都有宫里派来的人守着,我想见他一面很难。这一回,宫里却没有拦着我去见他。大概他们知道,这次一见怕是我们祖孙最后一面了。”
贺林晚闻言愣了愣,“你祖父……”
“自那日见过我之后就昏睡不醒,我找了相熟的御医询问病情,御医说他老人家就是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