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田靖带人去往徐无山不表,单说赵云带了近两千骑兵,一人双骑,南下易京。其实赵云也想过要驰援蓟县的,但是目前自己带着的这近两千人虽然,没有后方补给,没有友军支援,基本上就是一支孤军。虽然白马义从的纪律严明,但是士气却不是可以光靠言语就能激励起来的。面对鞠义的两万大军,这两千人即使去了也毫无意义
赵云放弃了先去驰援蓟县的想法,而是果断的命令部队南下安次,方城,然后去易京与公孙瓒会回。一路上倒也顺利,除了小股的冀州兵马之外,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赵云到达易县的时候,却是也是吃了一惊。原来的易京实际上就已经是一座非常坚固的城堡,城中全是驻军,基本没有百姓,城中储粮够五万大军三年之用,兵器铠甲无数。但是这次再看,幽州军在易河上又挖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堆筑高达五六丈的土丘,每座土丘上又筑有营垒。构建起一个十分严密的防御体系。估计就是有十万大军围攻,只怕没有几年的时间也难以攻破。而这城中粮草充足,守军只要固守基本可以说利于不败之地。
这样的防御方法,赵云也是第一次见到,说实话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高人想出这样的法子,赵云心中很是佩服。
赵云让背后的旗手给城中守军信号,要求进城。不一会易京的吊桥放下,城里出来一千多民壮,在壕沟之间架设可以让骑兵通过的木桥。足足忙活了半个时辰,才算铺出了一条可以让大队骑兵自由通过的通道。
赵云眉头一皱,作为骑兵统领,他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防御体系中,没有留出可以让骑兵自由进出的通道。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没有办法攻破的盾,却不具备可以进攻的矛,防守着固然稳如泰山,去不符合“以攻为守”的战术思想。但是赵云也只是一想罢了,毕竟现在还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赵云一带坐下白龙驹,领着骑兵进城。待部队安顿好之后,赵云去公孙瓒的易侯府缴令。
等赵云到时,李移子、乐何当、公孙续站立两旁,已经把北线的战事对公孙瓒做了简单汇报。赵云进得大厅之后,对公孙瓒深施一礼,“白马义从骑五百将赵云参见前将军,末将奉将军军令北上渔阳,驰援潞河北大营的公孙范将军。幸而大营未失,公孙将军临危受命,在下率领两千援军,收拢五千残兵,加上李移子、乐何当两位将军回援,侥幸守得一月有余。后闻鞠义包围蓟县,后方尽失,才迫不得已弃了潞河大营,南下易京,今特来向将军缴令。”
公孙瓒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偌大幽州,如今除了蓟县和易京两座大城尚在自己手里之外,剩下的郡县全部都反了。而这一切的原因在于自己中了刘和等人的虚张声势之计。公孙瓒这次带领两万大军南下守卫易京,与刘和、鞠义的五万大军对阵。公孙瓒未上阵却先有了惧意。因为从界桥战后屡次败在鞠义手上,公孙瓒就有了怯战心理。正好长史关靖献上了深沟高垒,坚壁清野的之计,便征调了五万民夫用两个月的时间修造成了现在这样规模的防御体系。本以为这些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刘和在这面虚张声势,鞠义却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绕道上谷郡,翻越军都山,直插广阳郡,然后一日夜连下军都,昌平,两万大军兵困蓟县。而且还打出为故幽州牧刘虞报仇的旗号,造成了幽州各郡县相杀公孙瓒所置长吏,纷纷拥护刘和这样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局面。
但是公孙瓒是不能认错的,第一是因为他性格中刚愎自用的一面,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另一方面是因为如今军心不稳,自己认错,只怕军心士气受到影响。但是这么大的失误,必须有人承担责任。他曾经想过让公孙范承担责任,虽然公孙范是他的从弟,但是在幽州大局面前也顾不了那么多情分。没想到公孙范受伤,赵云领军,真好给了他杀鸡儆猴,转嫁责任的机会。
“大胆赵云,本帅给你兵马,让你驰援公孙范,定是你行军慢了,才使得潞河大营被阎柔攻破!公孙范既将主将之位托付与你,你自当带兵死守大营,因何没有本帅的军令私自撤军。撤军也就罢了,潞城守军明显兵力不足,你既有能力攻城,却畏敌惧战,绕城而逃。还纵容田靖,让他带了千余兵马,逃往徐无山,直与逃兵无异。鞠义大军兵困蓟县,城中守军不足,你过蓟县而不入,却带了骑兵一人双骑逃到了本帅这里。你这常胜将军难道都是虚名,而是逃跑将军不成?来呀,左右与我拿下,把这临阵脱逃的赵云就地正法。”公孙瓒说罢大怒,命左右带赵云出去。
赵云也没有想到,自己披肝沥胆,呕心沥血为了公孙瓒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没有分辩,因为他知道分辩也没有意义。战场上的形势变幻无常,机会稍纵即逝,为将者看得就是临阵决策之能。他知道自己的一系列选择和判断是对的,否则也留不下白马奇兵这一千多人马,如果那样,全军覆灭不说,白马义从就一个种子也没有了。不过就像公孙瓒刚才所说,同样的事情却可能有不同的看法,自己真得没有办法辩解,而且营中诸将都是公孙瓒的嫡系,未必肯相信自己的解释。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颗心彻底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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