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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会硌了脚,生疼生疼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只是醒来时,一室的阳光满目,可她的心情却还是阴霾无度。
门,被敲响了。
“太太,阮先生来了。”阿姨在门外道。
“请他在客厅里等我。”她现在,头未梳脸未洗,她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吧。
走进洗手间,飞快的梳洗了一番,眼圈有点黑,呵,她还是没睡多久的。
其实,是真的想睡,因为睡着了可以忘记很多事,却还是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推开门,客厅里培军正安静的坐着,看着她出来,便起身迎了过来,“妍儿,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呢?”
她笑,淡淡的,“没什么,只是天太热再加上蚊子多怎么也睡不踏实罢了。”
“是不是忘记了点蚊香?”她有时候就是那么迷糊的不懂得照顾自己,这些,他知道。
“可能是吧,没事的,今晚上点了就睡得香了。”胡乱的给培军一个说法,也免的让他继续追问,只不想再生枝节了,她的心还是乱乱的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头热吗?我瞧你好象是病了。”一只大手极自然的就送了过来,然后贴上了她的额头,“妍儿,有些烫,快去躺着,别站着了。”抱着她就走,也不容她拒绝的。
他以前也这样抱过她许多次。
曾经也是深爱过的男人呀,却是错过了。
放她在床上时,她低声道:“谢谢。”
“客气什么,要是客气,是我该客气的才是。”
“是不是有事?”他有几天不见了,就连香惑也不去,这突然间的出现让她顿觉他一定是有事才来的。
“那些钱,总要还的,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委屈,我筹了二十万了,你先还着,另外的,筹到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想起那天柯贺哲握着她的心,他便有些不自在了。
“好,你放着吧。”她一个人的力量总也不能尽快还清的,如今有培军帮衬着她,那便好还些了,现在,只不想欠他,一分钱也不想欠着柯贺哲的。
他的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对女人,从来都是温存的。
那是他的杀手锏,他就是以此才获得无数女人的芳心的。
看着培军将一大叠用布包好的钱放在了她的床头,她的心恍惚一跳。
那钱,是她卑微的用身体换来的,也许,她还是傻吧。
“培军,我累了,我想歇一歇。”他在,她就有种窒息的感觉,让她只更加深这些日子里柯贺哲对她所做过的一切了。
“我去买药,一会儿交给阿姨,你要按时吃了,要听话。”知道她不想他在,培军倒也没说什么,她病了,可他现在其实也没脸再在她的面前了。
“好,谢谢你。”还是有些客气,有些疏离。
这些,又是谁造成的呢。
培军走了,买了药打开门交给阿姨再没有进来,只是那些钱还放在古妍儿的床头,告诉她,培军曾来过。
也不数,培军说二十万,那便二十万吧。
再拿出了那把钥匙放在一起,这些,她要放在一起一并的还给柯贺哲。
小小的一个包裹,很不起眼的,不然,被打劫了她可就惨了。
拎着离开家时,正是过午时,这个时候他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医院。
而她,则是选择了去公寓。
那里,有过她太多痛苦与甜蜜的记忆了,那些,都是柯贺哲给予她的。
可她,不后悔。
许多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她可以拿得起也可以放得下。
仙人球虽然耐旱,可那花盆里的土已经干裂了,从花盆下取了钥匙再打开公寓的门,取了水为它浇了水,它这才有些生气了。
看着,真想看它开花的样子呀,那花,才漂亮。
钱与钥匙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什么字条也没有留了。
昨天在医院,放鸡汤的时候她留了,他也没回,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
呵呵,他忙吧。
母亲因他而自杀了。
公寓里有些乱,衣柜的门还开着,似乎是回来拿了衣服就走的,急得连门也没有关好。
她走过去,关好了衣柜的门,再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让一切都如从前般的整洁,走到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着鞋架上那一双在四年前她就穿过的拖鞋,四年了,它还在。
可如今,也是它该离开的时候了。
因为,她不想被其它的女人扔了,也不想再落入另一个女人的眼中。
轻轻的拾起,找了袋子她要带走。
钥匙与钱,该留下的都留下了,可她,却还是带走了脖子上的那枚贝壳,喜欢呀,那贝壳好漂亮的。
手指抚过去时,那上面隐隐的还有他的味道与海水的味道绞在一起散也散不去。
走了,轻轻的阖上了门,也阖上了一段情,从此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