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一想到自己亲手制造了一个烫手山芋,就不禁连连苦笑,顿觉头大如斗。
“别心急。”堂娜轻轻地伸出手,覆盖在林轩的手背上,“千万别心急,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世界万事万物都是动态发展的,顺境逆境都会发生悄然改变,也许再过几分钟、几小时,解决问题的关键点就会自动显露出来了。”
她的五指修长而滑腻,令林轩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谢谢你。”林轩衷心地说。
“去做该做的事吧。”堂娜不让两人之间的温柔感情无止境泛滥,而是适时地抽回手,低声提醒。
“该做的事?”林轩嘴角有了笑意。
“对啊,你听到的,我也听到了。这时候,该使出那些雷霆霹雳手段了,否则再锋利的刀剑也会被蛛网尘丝缠住,变得黯淡无光。林轩,没有人喜欢滥杀,但对于某些敌人而言,以杀止杀,才是最恰当的回应。”说到最后,堂娜脸上的微笑隐去,只剩冷漠孤傲的寒霜雪色。
林轩低头看着脚下,脚下是藏地千年不变的泥土。
在这里,他从容易冲动的铁血战将慢慢退化为温和静雅的藏地医生,昔日叱咤江湖,杀敌无数,今日双手药香,满怀慈悲。哪个他,才是真正的林轩?哪个他,才能破除人生迷障,成就不朽事业?
“真的不想做某些事,或许我已经沉默得太久了。”他轻声感叹,“双手不沾鲜血的日子真好啊——”
他看看自己的十指,它们能够切生药、搓药丸、熬草药、写病历。当然,很久以前,它们也能组装世界上最先进、最复杂的武器,摆弄最犀利、最毒辣的刀剑,在敌后战场上轻易扭断敌方特种兵斥候的脖子,或者仅凭十指之力徒手攀登摩天大厦的外墙,而后从敌人背后发动一击必杀的奇袭……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他默诵着诗仙李太白的那首《人生江湖》。这些句子曾被香港大导演徐克无数次引用,道尽了一个江湖人的无奈。
林轩从这首诗中也引申出两句——“江湖本是单行道,人生只进不能回。”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如同湍流中的小舟,顺流而下,不能自控,两岸风景只能回顾,不能重返。
“左后方两人,暗器加冷兵器;右后方三人,冷兵器加微缩改良狙击枪;另有一人,位置在我的越野车顶上,徒手,以精良的伪装术与车顶迷彩融为一体。看起来他是总指挥,是需要第一个解决的对手。”堂娜低声报告情况。
在屋内时,林轩听到的屋顶异常动静,正是这些突然出现的敌人不小心弄出来的。他假意给朔长风、蓝冰空间交流而退出,目的便是扫荡外围敌人。
“你不像是探险家,倒像是特种兵行动小队的指挥官。”林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是吗?探险家也需要逆境生存,只有像特种兵一样活着,才能勉强对抗这个疯狂的世界,不是吗?”堂娜反问。
林轩半转头,看着堂娜的侧脸。
她本来就是美女,在黯淡的夜色中,一切缺点被忽略,一切优点被放大,尤其是她的长睫毛,如同古代江南绣楼上的珠帘,帘幕起则春光耀眼,活色生香;帘幕一垂,又将秀色深藏,只给人留下无尽遐思。
“不要看我,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在我脸上。”堂娜说。
林轩脱口而出:“问题可以在任何时候解决,但真正的美女却不是时时刻刻存在。也许下一瞬,我们就是生死敌人或者形同陌路,永远不会并肩战斗。我不得不说,你是我所见的最美的女孩子。”
两抹红晕飞上了堂娜的脸颊,她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过奖了,但我实在惶恐,担不起你最后这句话。”
林轩有微醺的感觉,因为堂娜在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娇羞之色,在大香港数以万计的佳丽、名媛脸上已经绝迹。那红晕,如英女王皇冠上的绝世名钻,使得她在林轩心目中的价值升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限高处。
“我去完成那些事。”林轩说。
“当心。”堂娜回应。
当她抬起头直视林轩时,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又使他的心有猝然间中箭的感觉。那支箭,不是致命暗箭,而是爱神丘比特带着飞吻的爱情之箭,充满了甜蜜的暖意。
“堂娜到底是什么人?”带着这样的疑问,林轩弓着身子滑步飞扑,由越野车右侧翻身上去,与那隐形者并排俯卧在车顶上。
那名敌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林轩刚刚卧倒,他就腾身而起,要向诊所后面逃窜。
林轩的右手扣住敌人的后颈,硬生生地下压,把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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