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又是在做梦吗?似乎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吧……
看了看周围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葛祎伟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
既然意识这么清楚……那就来细数一下自己这名罪人的罪状吧。从最小的说起,嗯,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在自己的指挥下成功让二团和二营的战友以及大量的妖怪死亡;让人间之里遭到了严重破坏;毁掉了了大结界让幻想乡完全暴露;让妖怪山遭到了核打击,基础设施几乎全毁,工业化进程完全终止;摧毁了中国研究反物质的大型基地,让中国原本在这方面的领先优势完几乎全消失;让中国和日本、中国和幻想乡、中国和印度、中国和纳粹进入全面战争状态,就算是不说另外的势力,单单说自己的祖国,现在就已经面临着三线作战的问题。在理论上,第三次世界大战或许应该是被自己挑起来的才对……
当然要死。必须要死。不得不死。一定要死。不死的话,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
“但是,你原本是本着好意去做这些事情的不是吗?仅仅是好心办坏事,应该可以被原谅。”
不。这不能用来当作借口。过失杀人也是杀人。我确实是有着对所有中国人洗脑的念头。所以我必须要承担其这个责任。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但是,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就这样去死吗?真的……可以吗,就这样去死?
死亡对亡者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已经死了。赋予死亡意义的,只有他身边的人。他们的伤心或开心,损失或获得,讲述着他的死亡这一事实对于现实的影响。这才是死亡的真正意义。
“对哦,就是这样。那么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死亡会有什么样的意义?科学界会失去一名很有潜力的研究者,就算他可能并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但是这肯定是一种损失;中国人民解放军将会失去一名狙击手,即便他在庞大的基数中微不足道,但是这肯定是一种损失;你的家庭会失去未来的顶梁柱,即便你的父母还相当年轻,再生一个也是可以的,但这肯定是一种损失。然后,能够获得的……基本上没有,除了损失的反面所造成的获得。”
没有意义。所以我才活到现在的。因为在可以忍受着活下来的时候去死,没有意义……
“然后,感情层面呢?如果有谁可以享受复仇的快感,那你的死亡也算是有了意义。但是没人能够这样。相反的,有很多人……都会为此悲伤的。他们希望你活下去,不对吗?”
希望,我,能活下去么……爸,妈,哥,还有……上司。
举起颤抖着的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刚刚的触感仍然保留在记忆之中。葛祎伟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是仅仅为了让自己获得一个情绪爆发点而做出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就像自己的装傻一样?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意思?不明白。不清楚。不晓得。不了解。
真的是不明白?或者是……自己一直,在逃避吗?
逃避又有什么错?没什么错的,遇到害怕的东西,当然要逃避了。逃避……没什么错的。
所以,用死亡逃避当前这个我无法忍受的现实,也应该是……没什么错的……
“这才叫做你应该付出的代价哦。忍受着这个现实活下去,让其本身成为一种惩罚。这样,才会对得起那些因为你的行为而逝去的生命,不对吗?所以,活下去。”
让活下去……成为惩罚吗?听上去好可笑……不过却真的是这个样子……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聊一些其他问题了。像是,”说着,葛祎伟缓缓地抬起头来,“你是谁?”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身影——只能这样说。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一个人类的身影,但是当葛祎伟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看不清楚,身高、体形、模样,全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完全无法感知,只能通过声音勉强判断对方应该是男性。不过,既然能够拥有如此高超的欺骗手段,使用变声器什么的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哦?还真是可怕的恢复速度呢,一下子就从那种情绪之中脱离出来了。”听到葛祎伟的问题,那个人很愉快地笑了,“明明还想要多观察一会儿你那样的状态呢。”
“这还多亏了你的引导呢,否则我想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吧。”葛祎伟的声音听上去仍旧带着苦闷,“当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忍下来还是没有问题的。多谢了。”
“谢我?这倒不用。就算我没有说话,你也应该能够凭借自己的逻辑分析将上述结论得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来者的话语中总是透露着轻佻的意味,“如果要感谢的话还是去感谢你的上司吧。如果不是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你能把情绪发泄出来,你也不可能进行理性思考,我说的这些话自然也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再说,我也并不是为了救你才做出这种事情的。”
“不是为了救我?那你是想……”
“个人的兴趣而已。虽然这样掺上一脚很有可能会出问题呢……啊,果然,熵值又不稳定了,真让人头疼……”来者的语气中出现了明显的无奈,“必须好好调整观察才行……”
“熵……值?你是……之前出现过的那个观察者!?”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葛祎伟又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这个“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这一幕故事将要落下了,来慰问一下演员而已。因为某些不老实的家伙我知道了一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片段,所以我期待着哦,”对方语气中带着笑意,“期待着你接下来的精彩表现……不过那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啊,你率军毁掉幻想乡的时候。”
剧本会继续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方向奔下去,还是因为自己的小动作发生偏移?我所做的,究竟是像往大海里到了一桶油漆,不会有任何影响,还是作为掀起风暴的蝴蝶,扇动了自己的小翅膀呢?
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
“那么,后会有期,非观察者,葛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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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就睡着了……”看着仍然被灵梦抱着头但已经不再发出声音的葛祎伟,早苗轻声说着。前者还轻轻地打着拍子,嘴里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摇篮曲,“葛先生最近两天总是给我一种小孩子的感觉。好奇怪哦,明明他应该是很坚强的一个人……”
是啊,好奇怪哦,真的好奇怪哦。明明葛先生已经哭出来了,这应该是自己想要让他做出的改变才对吧?那么应该高兴才是……心里这种酸酸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早苗?”旁边传来了霖之助的声音,“你……你还好吗?为什么……”
“没事的霖之助先生,没事的。”连忙摆了摆手,早苗掏出手帕,将顺着脸颊留下来的眼泪擦去,“我……我只是有些太高兴了。葛先生终于哭出来了,他在心底里一定压下了不少痛苦吧,哭得这么厉害……不用管我的,真的不用管我的。一会儿就好……”
“不要哭了早苗。”仍然拿着自己的扫帚,魔理沙把帽檐拉低,遮住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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