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弦走路的步伐很慢,他举着一把淡淡的灰伞,慢条斯理的走着,经过了学校里那条细细的河流,踩着可以踏脚的岩石,就是要这样走过去,肖时视线追寻他到了河的那一侧,突然想起脑海中为数不多却能记住的符合适宜的诗句,行走伴儒风,言笑生春意,姿声何以仿,俊郎不可夺。
肖时觉得,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上陆弦了,他总是静的像一幅画,在经久流年里不断熏陶,却变得更为沉淀,可越是这样浓厚,越是这样高不可攀,肖时就越是想一次次踏寻他的领地,想在他的世界里找到一个栖身之地。
说的文艺点,就是肖时对他的感情在有过数面之缘后变得更为强烈,但她自己明白,这应该不是简单的心血来潮,不是青春期的春心萌动,而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感应。
也许就是在某一个瞬间,她就是那样简单的红鸾星动了。
她追上他,很干脆的挤进他的伞里,动作太快,又过于自然,陆弦在短暂的惊吓过后,等看清来人,就有点缓过神了。
他很果断,径直退后了两步,又将肖时暴露了在伞外。
肖时觉得奇怪,现在正是盛秋,即使是正午,太阳又不大,陆弦为什么要打把伞。
她抬头看了看天,还是有点阳光的,再看看陆弦,怪不得他那么白,白的都能看到脸上细微的绒毛,估计就是平日太讲究。
肖时正想跟他打个招呼,还没开口,就听到他在问,“你走哪边?”
走哪边?肖时四处看看,知道他要走这边,就顺着他要走的方向指,“我走这边。”
话刚说完,就看到陆弦转了个身,朝他所指的相反方向走,动作很流畅,流畅得肖时有一瞬的错愕和打击,不过她心态好,看着陆弦走的有两步远,她又追上去,挤到他的伞里,对他笑,“我说错了,我走你这边。”
在陆弦的字典里,他认识的女人是寥寥无几的,或许青梅竹马隔壁楼里的那个小姑娘站到他的面前,他都是要花好长时间才能想出来,哦,原来小时候还见过她。这倒不是说他的记性不好,只是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很少,他向来不会花时间去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或人。
可是很奇怪,他竟然记得面前的这个人,不仅记得,还很清晰,甚至清晰到他记得她说过的几句话。
恐怕是没有女的会想她那样脸皮如此厚了吧。陆弦心情有点不好,一般这个情况下,他的情绪和表情都是一致的,他不会刻意去表现的压抑一点,明脸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到他现在这样随性的怒气。
肖时自然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说不上是什么样子,不算恼怒,不算生气,但她知道,陆弦不高兴的时候,他的眉毛都会挑起,眼角也是微微下翘,这一副欲语含怒的样子,肖时简直爱得受不了。
眼看着肖时望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了,他迅速撇过头去,从喉咙里发出一句话,用的语调都是平时不大用的比较冲的那种,但他说的很认真,“别跟着我。”
但他真的是错估了肖时的赖皮程度,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两句话就退缩了呢,她依然走她的路,只不过这次稍稍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对他说,“陆弦,你别对我喊,我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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