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含烟脑海里一片混乱时,白衣白发人急忙忙转过身去,不让柳含烟看见从自己眼中滚到脸颊的泪滴,随后,又缓缓朝庭院外走去,朝他刚才来的方向走去,那里繁花似锦,蝶舞蜂飞,一派春光明媚。
见状,心中一动的柳含烟,急忙紧紧跟着。
出了除了柳含烟刚才醒来的那栋小屋,还有一栋大屋和另外一栋小屋的庭院,透过那层层叠叠的花树枝头,柳含烟才发觉,自己置身一个处处花开,百花争艳的山谷。她刚走出的庭院,就在山谷中的平台之上;而山谷之外,云雾缭绕,看不清是何景象。
跟着白衣白发人,走上那条由颗颗光闪闪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一声清脆的鸟鸣,突然在柳含烟身前的枝头响起;随之,数声鸟鸣应和,紧接着,山谷中便是百鸟争鸣了。
在那惊讶诧异间,柳含烟心中的悲痛,似乎消减几分,阳光穿透花树枝叶泻下,却照不亮她那幽暗的心田。
当她跟着白衣人,穿过丛丛花树,眼前的花树间,突然露出一个隆起的小丘。若不是那花丛中露出的点点新泥,柳含烟不会相信,那会是一座新坟,一座移栽满的点点闪闪娇花的新坟。
看见新坟的那一刻,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涌起的悲痛,让柳含烟身子一晃,浑身颤抖着扑到坟头,放声大哭。
立在一边的白衣白发人,并不劝慰,只是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大放悲声。她那如同大川倾泻的哭声,在山谷中回旋激荡,循着花香和丝丝缕缕云雾飘向远方。
片刻之后,破空之声从天响起。
一名背负长剑,美丽中却又不失坚毅的青衣女,穿过花树枝叶从天而降,闻声止住哭声,却止不住泪水的柳含烟,在泪水滂沱间,看见的只是一抹花花绿绿的身影,在身前一闪便静立不动了。
“她是谁?怎么了?”不请自来的青衣女在问白衣人。
“她就是无痕的新娘子,无痕死了。”白衣人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让语气变得十分平静。
背负长剑的青衣女脸色一白、浑身一震,突然尖叫起来: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
极力压着心中的悲愤,显得一脸漠然的白衣人,摇头叹道:
“长剑穿身,不死也难!”
青衣女剑眉竖起,腾腾杀气逼人,怒汹汹的喝问:
“谁杀了他?”
悲愤欲绝,却面无表情的白衣白发人,仰首向天,目闪晶莹亮光的冷冷道:
“雁南飞。”
青衣女身子一晃,如受重击,踉跄几步扶住新坟边的那株花树,震得花枝摇晃、花瓣纷飞,才不让自己倒下。
抹了一把泪的柳含烟,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剑眉斜飞,鼻若胆悬,下巴坚毅,若不是明眸如水、俏脸吹弹欲破,便让人误以为是一英俊男子。
然而,不用细看,柳含烟便知道,那两道剑眉和方正的下巴,明显的脱胎于当今一统天下的正道领袖雁南飞。
于是,一个疑问生出——她怎么会在这?
就在柳含烟满脸疑惑间,原本扶住花树才能站稳的青衣女,脸色铁青的,猛的挺立起来,仰天哈哈狂笑。
那旁若无人的狂笑,震得四周枝头乱抖,片片花瓣飘落,如同钱纸飞洒。
笑毕,青衣女身子猛的一震,随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如同一道血虹飞出,洒在坟头刚刚移栽的娇花上。那丛娇花,顿时红艳得触目惊心了。
嘴角犹挂一丝鲜血的青衣女,在压抑不住的悲愤中苦笑道:
“完了!完了!多年的苦苦期盼等待,就这样完了!”
苦笑之后,悲愤欲绝的青衣女一声凄厉惨叫,随之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哭哭笑笑的飞向远方,飞进山谷外缭绕着的云雾里。
那哭,如杜鹃啼血,那笑,如癫如狂。
青衣女这般一闹,柳含烟终于将巨大的,难以形容的悲痛压在心底,决然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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