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就成了。
看着天然有着几分男子气,穿上道袍之后,还真有几分道骨仙风的雁鸿儿走向自己,默默算了算自己在雁门中的辈分,叫雁鸿儿姐姐其实是抬举了她的秦笑天,轻声问道:
“雁姐姐,怎么没看见远山前辈呀?”
原本扛着扫帚的雁鸿儿,朝身后扫了一眼,然后抛下扫帚,对秦笑天笑道:
“少堂主心地善良,姐姐也不瞒,如今我们同在一条船上,一些事姐姐也该向你明说。只是这道院之中,或许会有香客前来,你就跟姐姐到后院去一趟吧。”
听了这话,秦笑天目光朝前后两座大殿睃了一圈,发现殿堂里青烟袅袅,与自己过去来时并无异常,便跟着雁鸿儿穿过后大殿,进入后院。
那后院里,树木葱茏,花枝摇曳,最妙的是那个清澈见底的池塘。其中鱼游浅低,水藻丰茂,还点缀些假山怪石。池塘中间,又耸出一座玲珑小岛。小岛上,竹丛中,还竖着一个四角飞翘,犹如两只偎依在一起的飞鸟,翼然停于水边的小亭子。
进了后院,雁鸿儿、秦笑天,沿着池塘边的石板小径,走上连接池塘中小岛的精致小桥,步入池塘中小岛上的小亭子。
进了四角飞翘,翼然立在水边的亭子。走在前面的雁鸿儿转过身来,大大咧咧的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之后,冲有些局促的秦笑天笑道:
“少堂主也坐下吧,照理说,这里也是飞虎堂辖地,在姐姐面前,就不必拘束了。”
看着装扮成道士之后,男子气更浓了的雁鸿儿,缓缓坐在她对面的秦笑天,凄然笑道:
“自从昨日里,莫名其妙的向我爹挥出一剑,又跟随姐姐离开飞虎堂之后,笑天就不敢以雁门飞虎堂少堂主自居了,姐姐以后就叫我笑天好了。”
看着秦笑天脸上的凄然神色,雁鸿儿哈哈一笑,又道:
“如此也好,不过,笑天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雁门人。”
对雁门还是十分依恋的秦笑天,神色一正,傲然道:
“我是忘不了的,作为正道领袖的雁门,我是不想背叛的。”
将秦笑天那傲然姿态,看在眼里的雁鸿儿,又哈哈一笑,随之,朝身边的水平如镜的池塘指了指,道:
“笑天,你看水中的影子,是我俩的影子吗?”
看着水面上的倒影,不知雁鸿儿想要说些什么的秦笑天,先是一愣;随之,老老实实的道:
“是的。”
雁鸿儿的目光从水面上掠起,在秦笑天脸上停留了片刻,又问:
“那影子是正的,还是颠倒的?”
在雁鸿儿那温和的目光中,看着水面倒影的秦笑天心中一怔,仍不知雁鸿儿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便又老老实实的道:
“颠倒的。”
听了这话,雁鸿儿的眉宇间突然现出了一丝痛苦神色,随之,长长一叹,苦笑着道:
“如这世间,就像我们所认为的那样,正便是正,邪便是邪,那就好了;但事实上,我们原本端端正正的坐着,但影子偏偏是颠倒的。”
看着默然端坐在自己身前,目光盯着水面,若有所悟的秦笑天,雁鸿儿又道:
“这世间的许多事实,是因人而异的,比如雁门,比如逍遥派,在雁门人心目中,我雁门便是堂堂正正、无可置疑的正道了,而那逍遥派,自然便是邪道魔门了;但在逍遥派人眼里呢?雁门却如洪水猛兽,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