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太太累了,说是要歇一会,谁都别去打搅。”柳二太太就道,一面问了前面的屋子安排的怎么样了,柳若姒和柳玉汶都说好。
“正好腾出空子来,我一会也去看看去。”柳二太太就道。
正说着话,小童十二就跑了来,说是前面柳二老爷散了席,正和几位亲族中的读书人往书房去了。
“……叫汶二爷也去。”十二就道。
这是要带柳玉汶见客,也许顺便还要考校考校他的学问。柳二太太和柳若姒自然不会拦着,忙让柳玉汶跟着十二往前头去。柳二太太还怕柳玉汶有什么不便,又打发了身边一个小丫头跟着伺候。
“看你伯父怎样,是不是有了酒。若是有了酒,你在旁劝着他些,再打发人来给我送信。”柳二太太还嘱咐柳玉汶道。
柳玉汶忙答应了,才往前头去。
“现在得了空,就去看看你们母亲去吧。”柳二太太看着柳玉汶走了,就对柳若姗和柳玉淮道,一面就将柳玉淮拉到身边。
大家就往柳三太太的院子里来。
柳三太太的院子离柳老太太的院子极近,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小丫头进去回禀,柳三太太亲自带着人接了出来。大家进屋,纷纷落座,又是一番的寒暄。柳三太太就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心腹服侍。
“亲戚们都来了,肯定都得问起我。”柳三太太就道。因为昨天着了气恼,后来在祠堂里又吹了冷风,柳三太太竟真的病了,看着脸色都有些发黄。
柳二太太忙就安慰她。
“是有人问起,老太太都说你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人。我们也是这样说。”
“怕是有人当面这样说,背地里却是另一个样。”柳三太太就道。
柳若姒就想起柳若姗跟她说的话,这院子里的小丫头听到了那样的消息,柳若姗知道了,那柳三太太自然更加知道。
果然,柳三太太就说出了同样的话来。
“也太狠毒了些,这是想着,要在亲族中坏了我的名声。往后再有什么事,自然都是她们对,我错了。”柳三太太就恨恨地道,“我的名声能算什么,我只怕因此连累了孩子们。”
“老太太又是那样的人。”许是病中的缘故,柳三太太今天有些软弱,说着话,就落下泪来。“偏听偏信,发作起来,再不肯给人留一点体面。”
一件旧事,不论多严重,确实也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发作。好歹都应该等寿辰过了,宾客们都散了的时候再说。那个时候,即便再怎样罚柳三太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柳三太太不能出去见客,闹得众亲戚都心中疑惑。
说到柳老太太的性情,柳二太太也是深受其害。柳二太太一边劝解柳三太太,一边自己也忍不住叹气。
“不过就是个几两银子买来的丫头罢了,非要当着宝贝一般,纵容着踩到媳妇们的头上,她就高兴了!她也不想想,因为她这样,闹出来的乱子还少了。都闹成大老爷那样,一家子还成个什么体统了!我就把人打发了又怎样,值当就这样发落我,还要休了我。”
柳三太太就擦着眼泪,跟柳二太太诉苦。
“也是我当初一时的念头差了,就该硬到底,一开始就不要那个丫头,也没有后来的事了。这个上头,我佩服二嫂。”
话题就突然转到了柳二太太的身上,柳二太太就有些不大自在。
柳老太太也曾要安排身边的丫头给柳二老爷做姨娘,是柳二老爷坚持不要。柳二太太只生一个柳若姒,若是柳老太太宠爱的大丫头给柳二老爷做了姨娘,再生出个一男半女的,柳二太太的日子将会非常难过。柳二老爷性子温和,但这样性子的人若是决定了什么,却更加难以改变。
柳老太太最后也无可奈何,只是将帐都算到了柳二太太的身上。
柳三太太的情况是另外一样,那时候柳三太太急着要脱身,所以才会妥协,而柳三老爷对美妾来者不拒。
“我们老爷也不争气,”柳三太太倒也有些自知,“他要人服侍,难道我会拦着。再好的也容易找,老太太的丫头却是两样。”
后面的话,柳三太太言不由衷,柳二太太也听听就罢,不会去拆穿。身为女人,有些心思还都是差不多的。
“老太太也就罢了,她年纪大了,咱们能怎样。我只恨……”柳三太太擦干净眼泪,指着柳大太太的院子的方向,“再没见过这样狠毒的,这般害我。等着瞧吧,总有一天,这一笔笔的帐,我都要跟她结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