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你大嫂,世子妃的病怎么样了?”柳二太太问荣成翰家里的事情。
自从那次永靖王府为荣成翰办了庆贺的宴席,世子妃在宴席上露了一面就走了,之后,永靖王府就传出消息,说是世子妃又病了。之所以说又病了,是因为世子妃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一年之中,总要反反复复的病上几次。而这一次,似乎是闹的最重的一次。每天都有宫中的太医往王府给世子妃诊脉,药方更是几天一换,可世子妃的病情却并不见什么起色。
世子妃这一病,秋天就过去了,如今入了冬了,听说世子妃依旧卧病在chuang。
也因为世子妃这一病,王府之后将所有的大宴小宴都免了,别的事情也都只能往后拖延。
“……已经好了些,能和平时一样进饮食了。据太医说,再吃上两剂药,也就可以复原了。”荣成翰就道。世子妃所谓的复原,可不是指恢复成平常人的状态,不过是不需要整日卧chuang罢了。
说到了世子妃,荣成翰的脸色就不像刚才那样开朗了。
柳若姒在一边瞧见,不由得暗暗猜测。世子妃病的时机太过凑巧了,如果那天不是那个奶娘抱了进儿出来玩,世子妃没有大老远的追过来,又是着急又是气恼的,是不是可能就不会病倒!那个奶娘的结果必定不会好,虽然在柳若姒看来,那个奶娘说的话都在理,而且也是出自好心。后来,柳若姒还曾打听过,知道那奶娘是世子妃的娘家哥哥给世子妃送来的,是苏家的家生子。后来出了那件事,就被世子妃送回娘家去了。据说世子妃因为这件事,还跟娘家的哥哥嫂子都闹了意见。
柳若姒回想那天的情形,世子妃不仅对那奶娘发了火,还颇有些迁怒于荣成翰的意思。
说是迁怒,还说的轻了。世子妃当时的神情和语气,分明是在疑心,疑心荣成翰有对进儿不利的心思!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柳若姒不由得又瞟了荣成翰一眼,就算她再恨荣成翰,再不待见荣成翰,但是要说荣成翰会有这样的心思,她还是不得不为荣成翰抱屈。
那天荣成翰未必就没看出来世子妃的心思和谴责,但却很大度地没当做一回事。起码在表面上是如此的。但是心里面那,毕竟,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能不恼吧。世子妃也不会是那天突然就有了那样的心思的!
荣成翰频频往城外军营里头去,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常常往柳府来,未必就没有躲避的意思。
“王妃这些日子还好吧。”柳二太太又道。
“母妃身子还颇硬朗,索性入了冬,老病根并没有发作。”荣成翰点头道。
“这就好。”柳二太太就道,入冬了,那么接下来很快就是新年,如果家里头有人病着,这个年难免也就过的没那么痛快。
“听说……,今上将城北的那座桃园赏给了你?”柳二太太又问荣成翰。
柳若姒一边顺着雪球的背毛,一边忍不住看了柳二太太一眼。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柳二太太跟荣成翰的话是越来越多。柳二太太从来就不是个多事的人,也不爱打听别人家的事情,但是面对荣成翰,柳二太太却变了。柳二太太越来越爱问荣成翰家里的事情,对荣成翰自身的事情则是更加的关切。
这样家长里短的,竟然也不担心荣成翰会不耐烦!而柳二太太这样,柳二老爷从来也不说她!
柳若姒这么想着,就去看荣成翰。这样仔细打量,柳若姒发现,荣成翰确实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迹象。荣成翰虽然不大主动跟柳二太太说什么事情,但是对柳二太太的问话,历来是有问有答,而且回答的都十分诚恳老实。
“是有这么回事。”荣成翰就道,“刚进宫去拿到了地契。”
荣成翰这么说着,竟然从袖子里摸出张地契来,递给了柳二太太。柳二太太竟然很自然地伸手就接了。柳二太太看了地契,还随手递给了一边的柳若姒。
“这园子不错!”柳二太太就笑着道。“离这桃园不远,我还有两座小宅子,还有几间铺面。……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呵呵。”
柳若姒拿着地契,雪球看见了,以为是好玩的东西,就爬起来,伸出爪子来抓。
“这可不是玩的。”柳若姒忙将地契举高,一面递还给柳二太太。
柳二太太却没看见,并不伸手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