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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门外,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一个个战战兢兢,面色如纸。院中,已经一片狼藉,碎了一地的瓷器残片,却依然有完好的花瓶不停的从寝殿中飞出来,在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之后,化作碎片。
“公主……您不要这样……当心气坏了身子啊……”
寝殿中,传来巧儿颤抖的嗓音,似有些难过,却又有些恐惧。
“身子?本公主如今要这幅破废的身子还有什么用?”
一声尖锐的咆哮之后,又是一尊上好的碧玉观音像飞了出来。
“公主……您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巧儿扑上前去,双手死死的抓着风雅的手,脸上尽是泪痕。
而风雅,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却幽暗森冷如毒蛇,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狰狞,被巧儿死死抓住的双手,隐隐有殷红的鲜血流出。
“本公主知道,那些贱人狗奴才们都在背后嘲笑本公主……啊啊——”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失控的尖叫声,风雅拼命的摇着头,发丝横飞,一副癫狂的模样。
巧儿看着如今的风雅,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本是高高在上的骄傲公主,如今,却双腿残疾,瘫在了床上,那些前来探视的六宫嫔妃们,脸上虚情假意的柔媚笑意却掩盖不住眼底心底的嘲讽与同情,甚至,还有大胆的奴才在背后非议公主!这些,无一不在刺激着公主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喜怒无常,暴躁易怒,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
心中越想越是心疼与不甘,巧儿擦了擦眼泪,试图转移风雅的注意力。
“公主……您不要难过了……今日是病秧子王爷迎娶痴傻废物的日子,大家都在嘲笑他们呢……”
本是想让风雅高兴一下的,谁知,巧儿说完之后,风雅的情绪却愈发激动了。
“嘲笑?本公主以后也会如他一样受尽世人的嘲笑……啊……凭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废人罢了……一个身份低下的破烂皇子罢了……被人嘲笑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本公主身份尊贵,天之骄女……凭什么要遇到这样的事……啊……飞天大盗我要杀了你……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情绪失控的风雅,也不知是哪里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将巧儿甩了出去,可怜她在毫无防备之下,撞到了殿中的金柱上,顿时头破血流,昏死当场。
只是,她的昏迷并未唤回风雅的理智,但见她,竟像是疯了一般掀开被子,挪动着身子,似乎想下床,可是,却一个翻滚直直的滚到了床下去,顿时,触到了腿上的伤口,发出一阵凄惨无比的尖叫声。
眼前光影一闪,红月的身影蓦然出现在殿中,紧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翻滚尖叫的风雅,手下一动,点了她的昏睡穴。
紧接着,又有几道黑影落在了殿中,两人迅速上前,将昏迷的风雅抬回了床上。
“你们几个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好好看着公主,千万别让她再下床!一切等太后娘娘回宫再说!”简单的处理好风雅手上的伤口,红月沉着脸,冷声吩咐。
今日,是风凌夜和那个废物大婚,诸国使节齐至,又怎能少得了太后娘娘?
况且,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公主……就算是寻遍天下名医,也要治好她的双腿,万不能让她步了风凌夜的后尘!
太后娘娘,神通广大,定会有办法的,而她,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思及此,红月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身形一动,消失在殿中。
驿馆,柔然行宫。
殿中,林韵儿一身华美无双的白色纱裙,身姿曼妙,柔若拂柳,像是世间最华丽高贵的白牡丹,只绽放在王谢堂前。
明明是,纤尘不染的白衣,偏于清凉淡雅,可,穿在她的身上,却有种无法掩盖的富贵尊华,奢丽华美。
头上梳了一个高贵典雅的飞云髻,斜插一只金步摇,玉石光华映着那肤如凝脂的额头,美丽不可方物。
一方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却掩不住那双潋滟水眸之中的风情柔美。
“父王,你就让儿臣一起去吧!儿臣对那个传说中的云王真的很好奇!”林韵儿,双手拉着柔然王的衣袖,目光楚楚,语带撒娇。
“一个双腿残废的病秧子,有什么好看的?再过十日便是你与皇帝大婚之日,你还是留在房中,多学学风澜的礼仪,恩?”柔然王,眼中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儿,面容慈爱,却又不失威严。
“学那些礼仪也不差这一天啊!那个云王虽然是半个废人,可我就是好奇他嘛!”双手轻摇着柔然王的胳膊,撒娇之意更甚。
“你说,一个从小远离皇宫,在深山老林中长大的皇子,哪来那么多奇珍异宝?那些字画,可都是名家绝笔,有些是我寻了好多年都不曾得到的,他却像倒红薯一样的随手拿出!而且,娶个名满天下的疯癫废物小姐,他好像,还很乐意!”
林韵儿娓娓道来,说了半天,终于在口水说干之前,柔然王点头答应带她前去。
按照风澜习俗,皇帝的妃子是不可以在宫外与其他男子见面的,除非是有皇帝亲自陪着,或者是特许之下。
柔然王的心中,早已认定林韵儿就是风君翔的妃子,所以,这也是他如此坚持的原因之一。
是的!之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深知,这个女儿早已被自己宠坏了!如今,大婚在即,他担心会旁生枝节!
可,即便再不愿也是枉然,因为,他根本拒绝不了林韵儿的软磨硬噌!
当,盛大恢宏的迎亲队伍,绕着帝都长街巡游了一圈之后,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圆满抵达了云王府!
而,此刻的云王府,处处洋溢着一片喜气,红绸飞舞,宫灯摇曳,繁花渐欲迷人眼。
当朝帝后,诸国使节,以及百官文武,全部已经到场。此刻,云王府的大门外,已是水泄不通,半点空地都没有。
火红的花轿,稳稳地停在了云王府的大门外,像是一道炫目的彩虹般,吸引着四面八方的视线。
音夙玉,一身华服,仪态雍容,面上挂着柔和轻暖的笑意,恍若一位慈母般,看着自己即将步入婚堂的孩子。
风君翔,脸上极力维持着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只是,双眼看向花轿时,眼底划过的晦暗幽光,却有些,耐人寻味。
南宫皓月安静的待在风君翔的身边,笑容温婉而轻柔,隐在衣袖中的手,却不自觉的紧握。
“请新郎踢轿门迎新娘——”
礼官入场,清了清嗓子,便是一声洪亮的叫唱。
四周喧哗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齐的看向同一个方向——新郎即将出场的方向!
可惜,众人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盯了半天,那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请新郎踢轿门迎新娘——”
礼官,顿了顿,再次喊了一嗓子,声音明显的比之前拨高了不少。
然,又是一阵静默,依然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人群中,掀起一阵低低的哗然,很多人的视线,不停的在花轿与大门之间徘徊,神情,惊疑不定。
“为何不见云王殿下?难道,他根本不想娶九小姐?”一人,压低了声音,问着身边的同伴。
“有可能!谁愿意娶一个臭名昭著的疯癫痴傻的废物小姐啊!”
“说的也有理!换作是我也不愿意娶!”
“可是,之前那些聘礼……若是云王殿下真不想娶,又怎么会那么舍得?”
一时间,众人不由得满脸困惑,皱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而诸国使节与朝中百官,亦是满脸困惑,目露猜疑。
西凉使节中,那一身张扬的少女,伸手拍了拍身旁尔雅如玉的男子,小声道。
“喂!传闻说,这个云王缠绵病榻已久,你说他,该不会是晕倒了吧?”
闻言,男子温雅的目光微微一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火红的花轿,并未答话。
“这云王,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花轿进门的时候晕过去了!啧啧!看来传闻果然不假!这个南宫璃,果真是个扫把星,命犯七煞,克己克人!都还没进门,就把夫君克晕了!那日后进了门,还不得把人克死?”那少女,瞥了一眼花轿的方向,飞扬的眼角,带着一丝嘲弄,一副煞有介事的口吻说着,仿佛,云王晕倒是她亲眼所见一般。
“西梦雨!不得胡说!”男子,清润如玉的眉间,笼了一层薄薄的怒意,侧头看向身边的少女,尔雅谦和的脸上,竟也带了几分慑人的锋芒。
“切!我哪有胡说?这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好么?”闻言,少女却是满脸不屑的扬了扬眉,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随即,眼睛一转,凑近了男子几分,一副探究的眼神盯着他,“喂!西风陌,倒是你!似乎很紧张那个废物小姐?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闻言,男子的神情,微微一滞,下意识的蹙眉,看向那分外惹眼的花轿。
“喂!不会被本公主说对了吧?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西凉恋慕你的美人扎堆,你看都不看一眼,竟然对个一无是处的小废物另眼相……”男子的沉默落在西梦雨的眼中,俨然就成了默认,让她,不由自主的低声惊呼起来。
“闭嘴!”只是,还未等她说完,便被一道压抑着怒气的低喝打断,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似海的玉色眼眸,往日温雅如风不再,依稀间,她竟从那双眼中,看到了一丝惊人的寒意。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
依旧是清润如玉的嗓音,只是,却只让人感觉到一阵寒凉。
西梦雨的神情呆了呆,片刻之后回神,竟感到一丝委屈。
“喂!西风陌,你居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吼本公主?父王都没有吼过我呢!”
然,对于西梦雨的吵闹叫嚣,男子只是漠然的别开眼,脚下微动,竟是远离了她几步。
这动作落在西梦雨的眼中,让她愈发的愤怒憋屈:“你……你居然敢嫌弃本公主!”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男子,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哼!一个废物而已!凭什么和本公主比!”心中,怒意难消,西梦雨愤愤地转过头去,双眼死死的瞪着那个火红的花轿,仿佛,是想将轿中的人瞪出一个窟窿来。
当礼官满头大汗的喊了第十遍的时候,敞开的大门内,终于传出了一丝动静。
虽然只是一阵轻微的声响,可是,却让众人纷纷屏息凝神,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嘎嘎——”
万众瞩目之下,大门内传来了一阵不知名的鸟叫声,众人的神情,蓦然间有些呆愣。
紧接着,一阵光影浮动,一个白花花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白影,昂首挺胸,小腹便便,双目姐姐,斜睨着众人,脖子上系着一朵大红花,像一个莅临天下的王者般,大摇大摆的走来,在众人呆滞的视线中,一直走到了那火红的花轿前,停下。
转动着一双虎虎生威的眼睛,看着四周呆若木鸡的众人,某白影,跺了跺脚,蓦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叫声。
“嘎嘎嘎嘎——”
魔音过处,众人纷纷回魂,却在回魂的瞬间,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一人,颤巍巍的伸手,指着那团白影,连每一颗牙齿都在打颤。
“白、白、白鸟?”
一人,抖了半天,方抖出了这么几个字。
“怎、怎、怎么会这样?云、云、云王殿下呢?”
“难、难道云王殿下不能拜堂……所以找、找、找了一只鸟来代替?”
也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受了惊吓,此刻的众人,纷纷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似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某只白鸟,神情呆滞。
然,相较于百姓们的呆滞与困惑,音夙玉的脸上,却是风云变幻,惊魂难定。一双幽幽的丹凤眼,根本无法从白鸾的身上移开,眼底的幽光,明灭闪烁,波澜起伏,隐在衣袖间的手,竟是不可抑止的轻颤着。
天知道,她是用了怎样的定力,才克制住想要冲上去将那只白鸾擒获的冲动!
白鸾!她寻找了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的白鸾,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竟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今日一行,还有这般意外收获!
而,在场的众人中,虽然,有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眼前这只神情倨傲的白鸟就是传说中神乎其神的白鸾,可是,还是会有少数人,听过白鸾的传说,亦是,看过关于白鸾的古书记载,认出了眼前的白鸾!
一时间,众人望向白鸾的眼神,色彩斑斓,复杂难言。
礼官,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一副,三魂七魄都被惊飞到九霄云外的模样,忘了该做的事,而,音夙玉也忘了提醒他,只是双眼幽深的盯着白鸾,眸光晦涩难明。
“小白,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迎接王妃下轿?”
蓦然,一道妖魅无双,恍若暗夜花开的嗓音飘来,如一缕魔音般,将众人飞到九重天外的灵魂惊了回来。
众人,纷纷抬眼,看向那不知何时出现在王府大门外的红衣男子。
“重莲公子!”有人惊呼,神情讶异。
“这只白鸟真的是代替云王殿下拜堂的?”有人,骤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音夙玉,却是狠狠的捏紧了双拳,幽暗的目光,看向重莲,眼底,幽冷森寒。
这个重莲,屡次坏她大事,而他,竟然与风凌夜走得如此之近!
“嘎嘎嘎——”
一阵癫狂的鸟叫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将众人的视线纷纷引向了花轿。
但见,那白鸾,挺着个小肚子,一步一摇摆的走到了花轿前,抬起一只翅膀,对着轿门拍了几下。
这般‘人性化’的动作,看得众人一阵冷汗直流。
人群中,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微微沉了眸,那暖若三月朝阳般的面容上,竟也似落了一层寒霜般。
将他些许的异样看在眼中,西梦雨,挑衅一笑,语气满是嘲讽。
“看来,这云王根本就不想娶那个傻子!不然,也不会找了一只破鸟来羞辱她!”
和一只鸟拜堂,这可真是荒谬至极!
一时间,众人看向花轿的眼神中,纷纷染上了同情。
哎!即便是残废,那也是皇子!身份尊贵!不容亵渎!可,废物终究是废物!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尊为王妃呢?
哎!想不到,竟沦落到与一只鸟拜堂……
“吱吱吱吱——”
蓦然,一阵分外嘹亮的狐狸叫,打断了众人如同江河泛滥般的同情。
愣然抬头,就看到,火红的轿帘掀开,露出了花轿中的情形。
一张四方形的白玉床,稳稳地摆在花轿中央,白玉床上,坐着一只头戴小红花,怀抱玉米棒的白狐狸!
彼时,小狐狸正津津有味的啃着怀中的玉米,时不时地抬起一双淡紫色的狐狸眼,对着轿外呆滞的众人,飞去几记白眼,满满的,都是鄙视!
人群,死寂一片,众人下意识的眨着眼睛,仿佛,他们多眨几回,轿中的狐狸就会变成原本的新娘!
可惜,直到他们眨的眼睛都要抽筋了,那轿子里端坐的,依然是只白狐狸!
“新、新娘变成了狐狸……”
一声惊呼之后,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满脸惊悚与震惊的看着那一鸟一狐,嘴巴怎么也合不上。
百官与诸国时节亦是面面相觑,神情惊疑。
“新娘什么时候变成了狐狸?九小姐呢?”
这般轰动整个王城的盛世婚礼,居然,是为了一只鸟和一只狐狸……
世间语言千千万,然,此刻,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众人的心情!
风都,某处荒郊野外。
一道娇小的身影穿梭在树丛中,健步如飞,背上,背着个小包袱,口中,还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哼!阴险狡诈的无耻小人!不经过本姑娘的同意就想娶人家?想得倒美!你会强娶,本姑娘就不会跑路啊!”
没错,这背后说人坏话没口德的家伙,正是今日轰动全城的那场婚礼的女主角——南宫璃!
此刻,她一身淡紫色的轻纱衣裙,头上顶着一片芭蕉叶,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绝美的小脸上,神情愤愤。
“哼!有本事你就来抓本姑娘啊!别的不敢说,这跑路的本事,至今还没遇到过对手呢!嘿嘿!”某人,满蓝嘚瑟,一边说着,还不忘啃上一口苹果。
“切!你以为走了后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有本事,你就把哥哥娶回家!”
“……”
伴随着那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某人,一路脚底抹油,很快,便穿过了这片树林。
眼前的视线,蓦然开朗,入目,是一条碧波潋滟的溪水,清可鉴人的湖面,倒映着那一片纯澈无暇的蓝天白云,微风过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倒是神清气爽。
“这里没花呀!哪来的花香?”南宫璃,一边朝湖边走去,一边,小声嘀咕着。
“难道,是那些花?”
恍然间想起,今日,这皇城之中,漫天都是翩飞的花瓣,落了红妆百里,娇娆生香。
“真是个辣手摧花的家伙!可怜了这些小花!”
说话间,南宫璃蹲下身去,将小爪子伸到了溪水里,清凉的湖水,让人一阵放松。
“嘿嘿!居然敢得罪本姑娘,让你娶一只小狐狸!哈哈哈……”
许是想到尽兴处,某人,竟然扑棱着双手,玩起了水,脸上的笑容,灿若桃花,却比狐狸都要奸诈阴险。
“一只阴险狡诈的黑心狐狸,娶了一只卑鄙无耻的白狐狸,两只狐狸,刚好绝配!嘿嘿……”
取下头上的芭蕉叶,单手沾了点水洒上去,而后,吹了吹,又把它重新盖在了头上。
“两只小狐狸呀!飞到喜堂中哇!嘭嘭——磕俩头!啪啪——再磕俩!哈哈哈哈……以后生出一只灰狐狸……噗——哈哈哈……”某人,一手捂脸,笑得东倒西歪,乱没形象,真让人担心,她会一头栽进湖里去。
“生出一只灰狐狸……嘻嘻哈哈……”
“哦?谁要生出一只狐狸?”
某人,笑得正癫狂,身后,忽然就飘来了这么一缕仙音!
说是仙乐,一点不为过!那音质清遐,渺若长风,恍若潇潇秋水沉了漫天琉璃月色,迷离清浅,风姿滟韵。
只是,听到这仙乐,南宫璃却是双眼一瞪,僵在了原地,一副,被雷劈到的神情。
天哪!这声音……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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