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隐居多久了?”
“我喵,有些年头了。当然,我又不是一直待在这里,有时会四下逛逛,采风、写生,回来后写几篇游记、志怪小说,如果兴致高的话,我还会涂抹几笔水墨山水。”
“哦?前辈还会写文章、画画?”颜情忽然对云无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其实也没什么啦!”云无意谦虚地说。
“前辈何必太谦虚。晚辈很想见识一下前辈的墨宝。”颜情虽然不擅长丹青一道,却对此很有兴趣。以前逛街时,看到在大街上摆摊即兴作画的落魄艺人寥寥几笔,花鸟鱼虫便神态毕肖,好似活了一般,每每对他们崇敬之至。颜情曾经一度很想去学艺,被父母拦住。还是父母有远见,对她说:“孩子,学艺不如学医。画有命值钱吗?你说百姓是要命呢,还是要画呢?”颜情支吾了半天,终于从了父母,没去学作画,而是跟随父亲行医。但后来,颜情还是发现一个现实问题,命固然重要,但学医并不意味着就能药到病除,庸医治死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学医就没有学艺安全稳妥了。画的画卖给别人,别人怎么看都看不死,医术不到家,配药时掌握不好,药量比例失调,是会吃死人的。所以,这个世上不论干什么,都有风险。
“你想看我作的画喵?这可难办了,因为——你还是问小花吧。”云无意表现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花猫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是无心之过。”
颜情见这一人一猫表情滑稽,心想:“这是又闹哪样?”
云无意已经开始解释:“我的三幅水墨山水画,都被这只顽皮的猫给毁了,唉,心血白费了。”
“老头儿言重了。不得不说,你画的画还不如在当年我混饭吃的那个村庄里的一个酒鬼水平高呢。那个酒鬼能用指头蘸墨水在纸上作画。那个酒鬼的酒葫芦从来不缺酒,因为他作画换来的酒钱足够他喝酒了。我还见过他醉酒后,为一个土财主作画,眨眼间画布上就出现了一座亭台楼阁。土财主赏给他一串铜钱,一只烧鸡。酒鬼收好铜钱,拎着烧鸡就走出财主家的大院,哼着小曲儿往家赶。他走到半道上,就醉倒了。我当时有些饿,就把酒鬼手里那只烧鸡的两条鸡腿吃掉了。过了大半天,我玩坏村里的三只老鼠,又经过酒鬼大睡的地方,酒鬼那时已经醒了,盯着手里的烧鸡,自言自语:‘唉,这个死老财主,给只烧鸡都不是整只的,还缺着两条腿呢!’我当时笑得在地上打滚,喵哈哈,实在好玩!”大花猫说到精彩处,手舞足蹈。
云无意摇了摇头,说:“你这故事还不知跟我说过多少遍了。老调重弹,没新意咯!”
大花猫毫不在乎,在河滩上翻了几个滚,然后继续趴在地上。
短暂的沉默后,大花猫忽然很深沉的说:“其实,我还有个故事一直埋在心底,连老头儿我都从来没告诉他。现在,我就说给你们两人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