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地揭开伤疤。
“没事儿,我的腿已经断了十年,不该面对的已经面对了,只是当时该走的人没走成而已!”何美静的眼睛弯成弦月,粉嫩的脸蛋没有一丝阴霾。与之相反的是,何坚的脸上无限凄哀,他双手握住何美静的双手,给予最为温暖的安慰。
“一切都过去了,明天开始就是真正充满希望的明天!”一直没有出声的何坚也一边轻拍着何美静的手一边遥望着林隙间金灿灿地光芒,用悠远地声音鼓励着妹妹鼓励着自己。
林玥看着这一对共同背负着伤痛的兄妹,心底不禁浮起影子,两个幼稚孩童手牵着手,林玥想着,曾几何时,自己也像这对兄妹一样,有着同样的依托,但那段深远的记忆却一直沉睡在盒子里,怎么也记不清道不明…
晨雾给还在酣睡的城市蒙上了一层面纱,新的旅程即将开始。火车站内工作人员陆续进入平行的火车,开始东奔西走。
何坚拉着黑色的拉杆包,来到工作人员专用的休息室,躬着背拉开拉杆箱表层小包的拉链,对着里面整齐放置的上白下绿的手套,不知觉地默默出神。
“何坚,何坚…”见自己的叫喊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男同事用力拍向何坚的后颈。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何坚惊吓过度,他立马转身,双手直直地握在空中,瞳孔放大,面色如死灰一般。
在昏暗的光线下,何坚看清来人后,才放松下来,手贴住领口,在厚重的气息下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哦…外面…有警察找你。”男子同样被何坚过度的反应吓到,有些口齿不清。
“警察…”何坚若有所思,他戴上手套,将行李箱放置妥当后,向着站台边角灯光照亮的一隅走去。
凌晨五点,高猛缩着双肩,睡眼惺忪地倚着柱子。一个小时以前,顾筠的一通电话将自己从美梦中剥离,若不是作为警察的习性,对于好几日不眠不休的高猛而言,就是天塌下来自己也不会醒来。两天前,顾六感又大发神威,推断凶手隐藏在当日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中,还用魔术做比喻,把凶手设想成魔术师,既然可以配合列车广播和推销员出现的时间来完美隐藏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对环境相当熟悉,由于最初就推断犯罪并非蓄谋已久而是匆忙作案,所以在意外因素相当多的情况下,还能掌控全局的最大可能就是列车上的男性乘务员。所以这几日,高猛和顾筠各自分头对当日列车上的男性乘务员进行寻访,何坚则是最后一个。
在一览无余站台上,一个人影向自己走来,一道道光线划过男子的脸庞,温柔中寒光一现。
“你来问!”待何坚走近时,顾筠用手肘晃醒眯着眼睛的高猛,将讯问的工作甩给他。
“哦!”高猛懒散地拿出警员笔记,和顾筠换位,站在中间位置,而顾筠则交叉着双手背靠着柱子,将自己的脸藏进阴影里。
“警官,有什么事儿吗?”何坚走近,显得谦逊有礼。
高猛见何坚面表的俊美,心下不禁调侃当下列车乘务员的颜值之高。
“关于3.13火车上的杀人案件,想问你几个问题?”高猛进入正题,但注意到何坚瞄着手表,面色为难,会意说道:“10分钟就好”
“当天晚上8点到9点时分,你在哪里?”
“当时我负责21/22车厢的巡查和结尾卫生工作。”
“你一直在那儿吗?”
“对。”何坚回答得斩钉截铁
“没离开过?”
“除了中间回休息室的10分钟,没离开过。”
“有人证物证吗?”
“你可以看列车工作记录。”
见眼前这位男子镇定自如,不像说谎,高猛也没有更多问题要问,准备结尾。
“你的手套很特别啊!”一旁沉默至今的顾筠突然问到。
“只是一般的工作手套。”高猛上下翻弄着双手,给自己查探,也给好奇地顾筠查探。
“你认识死者田无骞吗?”
“不认识。”何坚瞟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顾筠,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到。
反倒是高猛傻傻地大张着口,做无语状。
“ok,我问完了!”顾筠嘴角带笑,朝火车站出口走去,向后挥手示意高猛离开。
相对于顾筠的潇洒,高猛和何坚寒暄几句也跟着离开,在两人的身后,何坚望着顾筠的背影,眼神中别有意味,不是恐惧是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