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淑怡跟着大太太立在陆老太太身边,她看着安之远不屑的笑了笑,继续道:“你们怎么不是利用?若你们真心为了我七妹妹好,又怎会大过年的闹到陆家来?你们这样一闹,外头岂不是都知道了我七妹妹私自出走,住在安家不肯回来的事情?”
“她过两年就该及笄了,及笄之后必定会议嫁,有了这样的名声,她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难道你们这样就叫对她好?也算为她考量?”
她冷哼,拢起衣袖道:“若真为她好的人,必定不会涎着脸跑来闹事,更不会叫她闺誉受损。她现在还小,不懂是非曲直,可有朝一日长大了,你们焉知她不恨你们?”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听的陆二老爷都有些恍惚了。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实在是太懂事了,而且字字句句在理,不容任何反驳之词。
大太太只想拍手叫好,她瞪着安老太太道:“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偏偏你们做大人的却不懂,七丫头这一辈子算是被你们毁了。”
安老太太面如死灰,她嘴唇翕合,想寻个说辞把陆淑怡的话给压下去,可偏偏什么说辞都寻不到。即便想到了一两句,却也不占任何理。
陆老太太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慢条斯理道:“是呀,七丫头的名声算是被你们毁掉了。年前头我还想着若是她好生生的回来,将来有大家子的贵公子纳贵妾,或者是家底子殷实的庶出子,我都替她看着。若有合适的人选,我再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将来把她风风光光的嫁了。如今看来,这丫头的将来不好说啊……”
她说的四平八稳,语调像是冷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凌迟着安老太太和安之远。
安老太太脸色越白,嘴唇一阵阵发抖。
安之远也埋着头,身子往后缩了缩,暗影之下。整个人愈加的渺小卑微。
陆淑怡说的没错。此番他们来闹腾,为的并不是给安姨娘讨公道,为的就是陆家的银子。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唯独火盆内的炭火烧的噼啪作响。
此时,陆二老爷也渐渐绕过了弯子,大约明白了安老太太和安之远此行的目的。
他仰天冷冷而笑,许久才住了笑容。手搁在小几上的天青色汝窑茶碗上,轻轻的摩梭着茶碗边缘。正色同安老太太道:“废话也别多说了,你们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从我们陆家得到什么?”
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说开了更好。
安老太太神色虚弱,脸色很差,她使个眼色给安之远。
陆淑怡不动声色的看着。
安之远吸一口气。捏着衣袖半响才抬头道:“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他干咳一声。坐直了身子道:“我承认,我姐姐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是有错,但是她罪不至死啊,你们陆家用卑鄙手段给她灌下哑药,让她无法言语,还让她自生自灭,是何道理?”
陆老太太只是冷漠一笑,并不说话。
大太太也忍着没说话,只听安之远说。
安之远见无人言语,他一脸讪讪然,又干咳一声,慢声道:“你们说我姐姐害了何家二小姐,怎么个害法?你们怎么说不出口?”
大太太的脸色很凝重。
她早就听出来安之远要以此为要挟了。
卑鄙,实在是太卑鄙。
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死死的盯着安之远,齿冷道:“有什么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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