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知道轻重,一时道:“怎么这么早走?咱们来时不是说要住到出了正月门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又道:“再者,三丫头和白先生的婚事眼见着就要定下来,咱们这个时候走,会不会不好?”
六老爷想了想,沉吟道:“没事,我去找母亲说,你只管收拾东西就行。”
至于为何要这么着急走,他却并未明说。
但是六太太心里隐隐觉得六老爷是有事儿瞒着她,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六老爷的脾气,他不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就算问也是白问,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问急了还会觉得你烦,倒时候脖子一伸又要和你干仗。
六太太决定还是不问了,只安安心心收拾东西就行。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上元节前我定会收拾妥当。”又道:“明儿我就差人去买些土仪,会京都总要送人的。”
六老爷“嗯”了一声:“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他干咳一声,似乎还有话要说。
六太太随手整了整衣角,“哼”一声,慢条斯理道:“找珊瑚有事?”
六老爷干笑了一声,搓着手道:“是有些事情找她说。”
“什么事?”六太太语气有些冰冷,呼出一口长气红着眼睛道:“你当年骗我说你心里头没人,我才不顾家人阻拦一门心思跟了你,还动用家中人脉助你在事业上发展,谁知道……谁知道你竟一直跟个丫鬟搅和在一起,我的脸面你当真是不顾了。”
六老爷一脸讪讪然,继续搓着手,目光落在桌上的一碗浓茶上面,许久才道:“阿玉啊,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但是我当年待你真的是真心的,那些誓言,也都是发自内心的,并未半分的虚假。”
阿玉是六太太的闺名。
六太太听着这些话眼睛红红的,她拿着帕子抹了一把眼泪,眼前恍如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她和六老爷初遇是在京都的建安寺,如那些话本子上写的一般,她丢了腰间系着的一个绯色莲花荷包,而捡到荷包的人正好就是陆六老爷。
她只记得人群中他的容貌是那么的突出,浓黑的头发,如剑一般的眉毛,尤其是一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温暖的像是三月豆蔻树梢上的暖阳一般,一眼便再难忘记。
少女的心就那么暗暗打开。
从此以后,她的心里眼里都是他,他也在月下许了她一生一世爱护她,常相伴的誓言。
然而,当她真的嫁给他以后,却发现他的身边竟然还有个从小伺候他长大,如花似玉,如影随形的婢子。
与其说是婢子,倒不如说是私下里苟||且在一起没有名分的女人。
她一直以为她一人独得了六老爷的爱,却不知道早就有个女人在她之前就进入了六老爷的心。
如此,叫她如何不恨不怨。
然而这场婚姻是她一意孤行做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愿意。
即便是错,她也得含泪走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