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皱着眉头和吴氏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对潘云辰的话都表示极大的怀疑。
吴成做事就算再没有分寸,他也不可能跑到庵堂去和女子私会。
吴氏捏了捏手指,十分冷淡道:“这怎么可能?我弟弟不可能去庵堂。”
潘云辰眼泪纷纷,哭的梨花带雨,整个人仿佛要哭的奔溃一般,许久才哽咽着道:“……你们要听实情,那我就一字不落的说了实情,然而你们却不肯信,既如此,你们又何必要听这些?”她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停顿半响才嘶哑着声音道:“要是吴公子实在不肯承认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毕竟这种事情吃苦受罪的总是女子,我……我也只好认了。”语气一硬,冰冷冷道:“横竖都是个死字,你们放心,到时候我谁都不会连累……”
杨氏和吴氏不为所动,二人都默然。
对于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她心里也都有数。如果真是真心寻死的人,怎么可能把死字挂在嘴边说出来?可见其不过是用言辞威胁罢了。
潘大太太则怒声道:“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对待一个孩子?”一面轻声安慰潘云辰道:“好孩子,你别哭,越是这种时候你越不能哭,你一哭,她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杨氏听的哭笑不得,只低低道:“潘大太太,这事情怎么能说是我们欺负你呢?我们也不过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已。”她语气淡淡道:“你们在我们府上住了也有十几日了吧,这十几日你们可曾说清楚潘五小姐和我们家成儿是如何相识相亲的?没有说清楚吧?现在潘五小姐既然说是在净月庵里发生的事情,那我们是不是也该问问我家成儿。然后再去净月庵查证。”
“……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小事情,我们总不能单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吧。”杨氏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目光看向了潘云辰:“若是查明这一切确实如五小姐所言,那我们吴家自然也不会推卸责任,定会给五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潘云辰听后咬着下唇含泪点了点头,颤抖的睫毛遮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越发显得可怜。
潘大太太则拿着帕子替潘云辰擦着面上的泪水。口气不善道:“那这事你说怎么办?就让我们家五儿干等着?”她横一眼杨氏。不满意道:“没想到一件家事,你们竟然动用了霍王府的人,现在有人给你们撑腰。黑白是非自然是你们说了算,我们那里还有发言权……”
言下之意便是说霍天佑偏袒。
吴氏气的鼻子都皱起来了。
这件事情明摆着就是潘家做的局有意害吴家,她们反倒倒打一耙了。
吴氏正想理论,却被杨氏拉住。杨氏只是淡淡一笑:“有句话说的好,公道自在人心。还有一句话说的更好,人在做天在看。”她目光落在潘大太太身上,慢声道:“我相信王妃能守口如瓶,也相信二公子能将此事查明。还咱们两家一个清白。”
潘大太太气的嘴巴扭了扭,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许久才喏喏道:“既如此。那我就等着。”
杨氏点了点头:“那二位先回去歇着吧,等查明了自会给二位一个交代。”一面唤了自己的贴身嬷嬷进来。亲自送了这母女二人回去。
而就在她们谈话的同时,霍天佑陪着陆二老爷也和吴成详谈了一次,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吴成起初一直不承认他和潘云辰见过第二次面,但是面对霍天佑滴水不漏的盘问,有些事情他也瞒不住,只好苦哈哈的道出实情道:“……其实我和潘家五小姐还见过第二次。”
话一出口,陆二老爷就惊的张大了嘴巴,许久才气道:“你说什么?你竟然和那潘家五小姐见过第二次面?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他气吴成的不诚实。
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要诚实,天大的事情也能慢慢商议对策,然而面对谎言,你就算想出了对策,那也只是谎言。
陆二老爷觉得心寒,也顾不得许多,气的问道:“那……那你和潘五小姐是不是真的……”
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霍天佑就代替陆二老爷问道:“荷包是你给潘五小姐的?那么你有没有给过她什么不该给的承诺?或者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吴成立刻摇头,马上否定道:“没有,真没有。荷包是我贴身之物,我怎么可能给她?至于承诺和不该做的事情,我就更加不可能去做了……”他叹一口气,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无奈道:“这事情也怪我,一开始太相信潘家五小姐了,谁知道她会……”
陆二老爷立刻肃颜,凝视着他道:“你慢慢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说清楚。”
霍天佑和陆二老爷的目光都落在了吴成的身上。
吴成面上还有些郁燥,皱着眉头烦躁道:“我和那个潘家五小姐第一次见面确确实实是在世子婚宴上,当时我们统共不过几句话,可是谁知道后来我会和她在大街上碰到呢……”
他眉头越深,声音亦变的无比懊恼:“那日我也是才从王府出来,本打算去粮铺看看情况,可谁知道到了半路上却下起了雨……”
陆二老爷和霍天佑都没有催促他,等着他慢慢回忆,吴成苦着一张脸继续道:“我那日坐的是马车,也怪我手贱,一路上撩起帘子看着车窗外的雨……谁知道潘五小姐就这么走入了我的视线,她带着一个婢子连伞都没有,就那么淋着雨走在大街上……”
听到这里霍天佑摇了摇头,扯着嘴角道:“所以你怜香惜玉了一把,然而这却是潘家精心设计的一个局。就等着你往里钻呢,对不对?”
吴成嘴角抽了抽,他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些,但是事实确实就如霍天佑所说……
他只好抿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一时又暴躁道:“我当时也不过是好心,就停了马车想问问她去那里,送她一程。她也没拒绝。就说让我送她去净月庵,我就让她上了马车……可是谁知道……谁会知道这是一个局,就等着我往里钻呢。”
他抬臂锤头。懊恼道:“我也是蠢货,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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