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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主角不太对……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
为免雷斯垂德探长尴尬,路德维希乖乖地收了狐假虎威的气焰。
“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但是刚才竹村安娜小姐说了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
“她刚才说,‘至于老师为什么在伯明翰遇害,她什么也不知道’——问题就在这里。”
雷斯垂德的眼神变得严肃——他也发现症结了。
竹村安娜先是睁大眼睛,随后她身体晃了晃,瞪着路德维希,瓷器一般的美丽脸庞失去了光彩。
路德维希继续说:
“这两天,所有的嫌疑人都被控制了行动,没有人有机会去查钢琴是从哪里运来的,苏格兰场的警察们至少有着职业道德,不会把案情进展告诉嫌疑人……”
在场的警察们默默掀桌:……什么叫做至少有着职业道德啊!
路德维希看向竹村安娜,却不是在对她说,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整理思绪:
“在这种情况下,竹村安娜小姐是为何如此确定,佐久间相子是在伯明翰遇害的呢?”
路德维希沉思了两秒,细长的食指抵着嘴唇思考:
“我能想到的解释是——她在暗示这个案子与她无关,但是暗示过了头,反而显得她有隐情——至于为什么福尔摩斯先生会知道,我就不能回答了。”
虽然之前就对路德维希有所了解,但是她能如此敏锐地抓住重点,雷斯垂德像是重新认识了路德维希一遍。
只是,正当他想要开口称赞一下夏洛克的小女友时,路德维希却飞快地打断他:
“等等,探长,您先不要说话,请再给我半分钟,我还没发表责任声明。”
雷斯垂德和在场警官们,注意力又被她吸引了过去。
然后,就听她理直气壮地说:
“这些都是福尔摩斯先生逼我说的,如果造成任何误导或损失,我不负任何法律责任——所有责任请全部找福尔摩斯先生。”
“……”
雷斯垂德默默收回了刚才差点说出口的夸奖。
一直在一边没说话的夏洛克,看着路德维希一副“我都是被迫的你们谁都别来找我”的样子,微微一笑:
“虽然只说对了四分之一,但鉴于我之前并没指望你能说对——所以,我不完全不发自内心的说,你的推理能力在你搬进贝克街后,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想夸我的话,请不要用双重否定句,谢谢。”
“双重否定句可以提供语言缓冲效果,有利于保护你脆得像苏打饼干一样的心灵。”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您还是让我脆的像苏打饼干一样的心灵直面人生的风雨吧。”
……
他们之前还仅仅是咬耳朵,不会太过影响审讯秩序。
如今已经公然在审讯监控下*了?
苏格兰场的警员们顿时觉得自己的存在感简直低到了尘埃……
雷斯垂德果断打断他们毫无营养的对话:
“夏洛克,无关紧要的先放一放,你说路德维希只说对了四分之一,那么,另外的三个理由是什么?”
“其中一个,是佐久间相子和竹村安娜的手链。”
夏洛克的目光落在竹村安娜的手腕上。
那里,一串祖母绿的宝石正松松地露在她白色的衬衫外,拢着她纤细的手腕,莫名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伶仃感。
夏洛克完全无视了她的“我见犹怜”。
“你和死者佐久间相子戴着一模一样的祖母绿手链,因此她在假装成你的时候没有注意——但是她疏忽了一点。”
他拿起记录本,翻到之前和路德维希讨论过的那页上。
“从你五年前的《卡门》剧照,到现在的照片,每一张你都带着它,并非因为它有独特的意义,而是,你只有这一串上的了台面的手链。”
夏洛克随手把记录本扔给雷斯垂德:
“你和佐久间相子都穿着三万英镑的外套,但贫富程度几乎差了三个等级。你一直戴着它,从没换过,所以磨损痕迹也会比佐久间相子手上那串多很多。”
竹村安娜咬着嘴唇:
“就凭这一点,就判断我撒谎,真是太荒谬了——没错,我们的确不是一个贫富阶层的人,这串珍贵的祖母绿宝石,是佐久间老师五年前送给我的。”
说到这里,她表情变得犹豫,好像在挣扎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我每天带着这串手链,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老师的要求。”
她最终嘲讽地笑了一声,冷漠地说:
“她自己那串也一直带着,只是她在上台之前会摘下来,而我懒得摘罢了——就凭这一点给我定罪,你算是什么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