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个时候怎么还在书房,好像从来都没听父王提起过。可是父王不是每天都在母亲的房里宿,从未听母亲提起过父王晚上不在卧房,这倒是蹊跷。
言之对小厮摆了摆手,猫着腰示意他跟上,小厮本想再小声说些什么:“小王爷......”
被言之回头一瞪,一下子噤了声。
猫着腰蹲在门旁的树丛里,屋里分明有一个女人站着,却是默然不语。
等了一会,小厮拿手点了点言之,却被言之用手肘狠狠顶了一下,终于安生了......
只听父王的声音不是很真切地传来:“无事便退了吧。”
言之不禁有些懊恼:怎么,刚来就结束了。
那个女人没有答话,像一阵风吹过,言之还未回过神来,书房的门就“吱吖”一声被打开了。言之瞪大了眼睛看着出来的人,风吹着叶子“簌簌”的响,甚至有几次都浮现了那个女人的下巴。就在言之的心感觉跟猫抓的一样难受时,一阵大风拂过,那个女人的脸毫无预兆地暴露在寒风里。
言之怔怔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说是鬼也不为过,整张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刀痕,凌厉的,曲折离奇的,刀痕边缘还泛着诡异的红色,整张脸跟鬼画符一样。
女人缓慢的拉起披风的帽子,自若的向前走去。早已经吓傻的小厮,在她拉起披风帽子的那一刻后知后觉的尖叫起来。幸好被言之给捂住了嘴,只委屈的发出呜呜声,手指颤抖的指向女人。
好像也不是“幸好”,言之看到女人阴翳冷淡的看着他们,后颈的汗毛竖起了一大片。而一旁的小厮脑袋一歪,晕了……
女人在看到言之时,像是有些怔忪,缓步走向他们,言之想,若是她距自己只有两步之遥,便喊父王。
但是女人却停下了,有些无措的想摆出柔和的表情,最后却是无用。只是朝他摆了摆手,挤出一个很标准的笑,虽然脸上的刀痕也因为笑而变的极度扭曲,却多了几分平常女子的温婉,少了几分戾气,女人很细很细的打量着言之,言之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眉。
女人也似是意识到了,有些悲凉的笑笑,一只手摊开,另一只手只伸出两根手指头,作走路状,然后又把中指放在唇上。
言之此刻发现她的眼睛格外的漂亮,像是会说话一样,亮晶晶的。
言之点了点头,拉起了小厮,准备背走。女人连连摆手制止了他,言之停下来看着她,默然无语。
女人指了指他背上的小厮,又指了指自己的背。言之会意,放开了拉着小厮的手。女人虽然瘦弱,可却因为有一身功夫的原因,轻易的背起了小厮,走路的时候竟如风带过一般,无声无息。
到了言之的房间,她把小厮放下,然后直接从窗棂越了出去。等言之后脚跟进来的时候,只剩下晕的七荤八素的小厮躺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