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再醒来时,已在一个马车里,后颈还生疼生疼的。年定坤微微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前面的车夫赶着马,路却是愈走愈平坦,平坦的不像话。虽是平坦,她却愈发害怕起来,忽听马吁的叫了一声,她刚想探出头去问些什么,掀开帘子,人却已经不见了。
不好!
她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去,却一人没有。忽然听见火烧着什么东西的噼啪声,愈来愈近,愈来.......
愈热!
她转过身看向车后,是火,以极快的速度烧过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路愈走愈平坦了,原来这就是麦地,现下,围成一个圈的麦垛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围成一个圈。
年定坤慌忙跑到一个缺口处,快了,就要穿过去了。就在要穿过之时,只剩一个狭小的缝,她咬咬牙,控制住情绪,继续加速跑过。
穿过去了!
年定坤跌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然后想翻过来,面对着天空。忽觉手肘有些火辣辣的疼,整个手臂上似乎黏了什么东西。
年定坤小心翼翼的把手翻过来------手臂外侧的衣裳已尽燃得差不多了,皮肤被火燎出了几个水泡,被烟一熏,黑亮黑亮的。
因为被地上的草茎给刺破,里面的脓流了出来,黏糊糊的粘着着灰,狼狈极了。
年定坤环视周围,一人都没有,她庆幸又无望。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年定坤感到深深的无助,很清晰,不像近日来强装的,极力忽略的无助。她面对着黄土,失声痛哭起来,她竟然还活着!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一声声的脚步声,很缓慢。年定坤止住了哭泣,犹带泪痕的眼睛猩红着转头看那双鞋,黑色的鞋面,她缓慢的往上看去。
这一眼,许是生死之别。
她看到了嘉年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那样俯视着她,年定坤背脊忽然一阵冰凉。
怔怔的看着他,脑里却飘过万千思绪。
为什么以他的武功竟会把她和翡翠跟丢?
为什么马会那么巧合的给惊了?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年定坤只感到一阵懊悔,明明这个嘉年有那么多的疑点,但怪只怪在她竟把这一切当作一个身在江湖不羁之人的怪脾气。她太过自负,明明知道这个人有太多疑点,竟然还想去窥破。
她太过看重那一次他明明可以杀自己,却在临时住了手。
年定坤看着他眼里倒映出自己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嘉年此时竟笑了,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却把讽刺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
年定坤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在此刻像一根弦似的,由于绷得太紧,断了。
她挣扎着起身,狠狠的甩了嘉年一个巴掌:“你早就看见有人跟着我们了,所以才会不见,是不是?或许,你就是摄政王派来杀我的,不是吗?许楠!从头至尾,你都在骗我,你恨我,所以不要我好死,所以在那次才放过我,我从未见过你,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