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还在一下下的打着,虽然年定坤走了,但底下的奴才们还是一丝不敢怠慢,代玉怔怔地流着泪,背对着鸳鸯,只听见板子沉闷的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短短的一刻钟,竟如在油锅里煎了,连时辰都忘了,只想着逃离。但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她要沉稳,要慧黠,要风光。所以她又重回了位上,坐的端庄大气,背板的直直的。没人知道,案几下她的手在抖,一张帕子生生要被绞烂了:年定坤,她势必要活的比她更好,更风光。她从小就在比,和年定坤比。为了能称上皇亲国戚这个身份,为了在两人站一起时,人家第一个注意到她,她其实很讨厌那个粗俗的人,她的母亲,那个全京城的笑话,所以她拼命的效仿那个皇姨母,一丝丝的找和那个毫无一丝血缘关系的皇姨母的相似之处。
她利用一切时间和机会去效仿,去接触那个人。可是,为什么,连这个骄纵惯了的年定坤都比不上,为什么连言之哥哥都喜欢她,她哪里配?
她好恨,真的好恨。
打板子的奴才们都已收了架势,抬头却看见那素来以温柔,知书达理著称的京城第一才女面色狰狞,眼睛恨恨的盯着某处,瞬间都吓了一跳,赶紧施了一礼,退了。
只剩下鸳鸯在板凳上,已失了意识,兀自哼哼唧唧的喊疼。代玉猩红着眼看她,不甘胀满了整个胸口,似要炸裂。
但看见了鸳鸯痛苦的模样,她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她刚刚在做什么?代玉迅速收了狰狞的嘴脸,待刚刚走的那一拨奴才们又回了来,抬着一顶轿子,她还在柔柔弱弱的哭着,典型的美人带泪。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只让人感到想去怜惜,这可把奴才们都吓坏了,果然,这有身份的人和平常人就是不一样,两手一抹,跟变脸似的,又是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嘴脸。
奴才们都唯唯诺诺的不敢看代玉,只顾着把鸳鸯抬上步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代玉这是却忽然开后说:“公公为何不敢看我,可是玉儿长得.......貌若东施?”
虽是柔柔弱弱的一句,但太监们都吓得手一抖,只低着头不住的说:“代小姐貌若天仙,奴才们浊眼,不敢冒犯。”
代玉此时却忽然带着哭腔娇俏的笑了一声,本是听着喜人的,太监们只感觉一阵冷风从脊梁骨上嗖嗖的刮过。
“原来是这样啊,玉儿多谢公公谬赞,公公的嘴儿可真甜,我见你几人做事也利索,赶明儿,便向皇上讨了你们去。”
那一众人只觉一个闷雷自天上劈下,别的什么也不想,登时吓得就一个劲儿的磕头:“奴才卑贱,不值当小姐开金口,还请小姐收回成命!”磕头竟磕得砰砰直响,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猫腻。
代玉却很是委屈的泪水涟涟:“难道我代府竟是个虎狼之地,各位都不愿去?”
众奴才哪敢啊,听到这话,惊得脑子里什么也不剩了,不知哪一个先带头开了口,一众人都把头磕的跟打糍粑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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