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蹑手蹑脚地回了正殿,小声与一名宫女交谈着:“绮语姐姐,我回来了,皇上没醒吧。”
绮语掩唇笑着:“没呢,你回来的正是时候,点掐得刚刚好。”
内殿传来一阵被子的窸窣响动声,然后是穿鞋袜的声音,翡翠忙推了绮语走,然后自己倚着门柱站的笔直笔直的,对面的六喜公公似已经见怪不怪了,权当没看见,两个小姑娘也把他忽视的彻彻底底的。
六喜公公狠命的咳了一声,恨不能把老血都给呕出来,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了。
刚站定,年定坤就已从里面伸着懒腰出来了,看了眼门槛边站着的两人,笑道:“公公近日里似乎嗓子不大好,要朕给你叫个御医么?”
六喜公公没半点不自在,低头谦卑道:“老奴不敢麻烦皇上,劳皇上体贴,得空了就去。”
这老狐狸许是老脸也厚,无半点不自在,想是拿不出什么破绽了。
遂转头看向翡翠,翡翠朝她呵呵的笑了,六喜公公一看这笑,便在一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着实好笑。
年定坤竟朝她回笑了一下,这下换翡翠呆住了,没半刻的光景,年定坤便已走到了翡翠身边,伸手拈下了翡翠鬓上的一片落叶,啧啧道:“翡翠,身为一级管事大宫女,仪容端庄要起带头作用啊。”
翡翠臊的红了脸,只低下头,半天才闷闷的说了一句:“是。”
年定坤转身走回坐上,边走边问着:“可是去嘉年那去了?”
翡翠低下头,偷看了六喜公公一眼,见六喜公公不理她,兀自气恼的跺跺脚,又是闷闷的回道:“是。”
听年定坤许久未再言语,翡翠撇撇嘴,只好又回道:“奴才甘愿受罚,只是奴才死也要死个明白人儿。”年定坤不由得好笑,她到没说什么,这丫头倒为嘉年抱不平了,还“死个明白人儿”。
年定坤道:“规矩就是规矩,便是有为什么,也不是你该知道的。叫你如何去做,只管照做就是了。”
见翡翠仍面有不服之色,愤愤然的样子,年定坤叹了口气,知是自己说话太过严厉了,便也软了口气:“无论叫你如何去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你记得吗?朕曾与你说过什么?你若要自作孽,朕也拿你没辙。”
翡翠有些委委屈屈的说:“翡翠知道,只是嘉年侍卫救了咱们的命,怎可做忘恩负义的人。说不定,人家还不知为什么呢,就被皇上给莫名的冷落了。”
年定坤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嘉年现在心里可比谁都要明白呢。
六喜公公看不过去了,在一旁开口劝道:“翡翠姑娘快别跟皇上犟了,皇上做事自有他的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因你,让人给钻了空子,深陷圄囹是这宫里最不缺的。”
翡翠摇摇头,道:“翡翠不是故意的,翡翠下次便都知道了,皇上让我去左,翡翠绝不往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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