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李纳德进来了,他显然比先前镇定多了,安静地坐在韩芯殇的对面,等候发问。
“李纳德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被李菲尔收养的?”韩芯殇清了清嗓子,问道。
“恩?”李纳德看起来有些奇怪,他随即回答到,“三年前吧,不过已经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一点了。”
一层淡淡的伤感又笼罩在李纳德的脸上。
“三年前?挺短的一段时间啊。”我似乎觉得韩芯殇话中有话。
“是的,确实挺短,”李纳德像是反应过来了,旋即补充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我的信任,毕竟我为他挡过子弹。”
“噢,挡子弹?三年前么?是他的仇家么?”韩芯殇微微前倾的身子昭示着他开始感兴趣了。
“是的,他后来告诉我了,但是具体是怎么结仇的我并不知道。”
“不过想李菲尔这种人,即使再怎么信任你,恐怕还是有所保留,对吧?”
“唔…是的。”
“他打骂你很频繁么?”
“恩?”李纳德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惊讶的神色,“谈不上,只是最近由于恐吓信的事情而变得稍微频繁了些。”
“你确定他将所有的恐吓信都烧了么?”韩芯殇漫不经心地问。
“是的,他很粗暴,你知道的,每次收到恐吓信他都会当场揉成一团扔掉,之后又叫我将它捡起送到书房,然后他会将它烧掉。”
“你亲眼所见?”
“不,但是至少他是这样跟我说的。”
“那你知道上面的内容么?”
“不,我看不懂,实际上这儿除了老爷我们都看不懂,”李纳德顿了顿,补充到,“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详细告诉过我们信的内容,不过,呃…应该和三年前有关。”
“那女仆的来历你知道么?”韩芯殇微微一皱眉,继续道。
“是的,她是老爷在另外的农村里收养的,她的父母都出意外死了,刚好老爷路过,便出钱安葬了她父母,然后……”李纳德尚未说完,我便忍不住打断了。
“好俗套的剧情……”
“噢,亲爱的徐贤,这就是生活,”韩芯殇对我调皮地眨了眨眼,又转向了李纳德,“好吧,那么你呢,他是怎么遇见你的。”
“恩,我本是一个流浪的孩子,你知道,”李纳德面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恰好遇见了他,刚好他没有孩子,而且他觉得我不会背叛他。”
“噢,是的,你没有背叛他的理由,”韩芯殇舒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自信的神态,“好了,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告一段落了,麻烦你通知一下警官先生,第一,许婶回来后务必让人告知我调查结果;第二,大家暂时可以恢复自由了,当然,我的意思是除了离开这栋房子;第三,许婶回来后请通知她记得准备晚餐,我希望七点半能够准时就餐。”
“额,好的。”李纳德缓缓起身,正准备出去。
忽然韩芯殇又补充到,“对了,麻烦你叫何韵再替我泡一壶茶,这壶茶有些凉了。”
我隐约觉得韩芯殇将“何韵”两个字咬得有些重。
“好的。”李纳德接过韩芯殇手中的水壶,转身出去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怎么不向他确定一下有关何韵的事?”我见李纳德带上了门,立刻压低声音道。
“噢,我亲爱的徐贤,”韩芯殇对我调皮地眨了眨眼,“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早在许婶告诉我之前,我就已经推测到了。”
“是么?就因为何韵当时激动地替他辩驳?”我忽然想起了先前何韵看见遗书时的举动。
“不,仅凭这点做出推测才是真正的武断哩,”韩芯殇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即走到窗边,将半掩的窗帘来开了些,顿时午后的阳光洒下了满地碎金,“事实上,我不大相信何韵会喜欢上一个四十岁的大叔,这只是她对何叔的一面之辞,甚至于这位大叔家里还有一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当初我和他相撞时相信你就能感受到他很有礼貌,如果这样她都还喜欢大叔——注意,这位大叔是吝啬的,孤僻的,而且还是粗暴的,虽然他为了追求何韵会略微有所改观,但是本性难移——那我就真该奇怪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我此刻也站到窗边,陪他一起沐浴阳光。
“是的,如果我们再联系上她何叔的不满——何叔一直在我家,可能和她见面的机会略微少了些——那么我们或许可以说,她是为了气何叔才这样说,不过我觉得更重要的应该是:如果她不假装对李菲尔有好感,那她根本就无法光明正大地和李纳德接触。”
“此话怎讲?”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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