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薛子殇紧紧盯视着楚洛渊怀中的羽嬛,他醉了,似乎每一年的这两天都是他最脆弱的日子,可是今日他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醉了。
所以当那抹背影坚强且倔强的从他的视线中慢慢的消逝时,他的自尊让他重新又回到了恋君轩中的屏风前,轻柔的触着那画中的女子,目光依旧温柔,可是心里却不知不觉的随着那抹柔弱的身影而去,羽嬛走了,那个被他蹂躏过的女人甚至不惜服了断情丸也不要求他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那是绝然而去的决心。
那决心,那背影,让他挥不去,也甩不开。于是,一壶又一壶的酒如水般送进喉间,那辣辣的味道让他的心与意识渐渐麻木,女子的背影开始迷朦而去,终于醉倒的时候,天已亮如昼。
虫鸣伴着鸟叫响在室外那无边的美景中,而室内安静的他只沉沉的醉倒在一片酒气之中。
这恋君轩除了韩奇和楚洛渊以外,这无殇堡是断无人敢随意进来的,更何况此时薛子殇还在里面,就连平日里唯一可以进来打扫的小丫头也却了步,谁都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吵到了爷,那一条命便极有可能如草芥一样瞬间灰飞烟灭。
没有人打扰薛子殇的寂寞,其实他是寂寞的,辗转中他邪邪的笑着,他的世界里只有思念与酒气,那抹背影算什么,不过是他不想要的女人罢了,弃之如履,根本让他不屑。
然而,心里真的是不屑吗?
酒精慢慢麻痹了他的意识,让他再也无从思考。
思欢园里,小丫头来报了,只报韩奇,“早起送过去的那个姑娘自己跑进了冰库,她在里面栓牢了铁门,任凭大家如何叫她就是不出来了。”
韩奇皱皱眉,望着眼前那座仿佛在白日里也在沉睡的恋君轩,他终于还是却步了,爷吩咐她去了,又亲手喂她服了断情丸,那么又岂会关心她的死活。可是那一夜他明明悄悄的背着所有的人亲自去为羽嬛的脚踝涂上了无殇堡最金贵的跌打黄芙膏,而且还在无霜轩里住了整整一夜……
第一次在门前转着圈圈,他不知要不要禀报了。
时间在犹疑中拖了又拖,二爷也是,偏偏一大早就出去采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算他已去报了信,只怕二爷也没那么快来救羽嬛了,所以乍听到羽嬛自己把自己关进冰库的时候,初时他甚至有些窃喜,必竟羽嬛奇迹般的保住了她自己的清白。
可是,当思欢园的小丫头一个又一个的来向他回禀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羽嬛虽然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却只怕要冻死在那冰库里了。
一个门栓只要开了,那么就会是她的生,为何她要如此的想不开呢,既然毫不畏惧的服了断情丸,那又何必要选择了死亡。
慢慢的,韩奇开始焦虑了,按着时间推算,一整个白天了,只怕那呆在冰库里的人早已冻成了冰人了吧。
思欢园是他绝少去的地方,这一次为了羽嬛他还是背着主子去了,可是当他站在那冰库门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那冰库是由自然天成的石头构成,掏空了石头,造了门便有了冰库,可是那门却是极坚韧的玄铁制就的,而且被工匠师傅极其细致的镶在石头内,任他使了十分的力气也撼不动分毫。
站在门口的小丫头们早已没了耐心,嗓子也已因为不停的呼唤而有些嘶哑,倒是暖卉,她一直在盯着人想办法打开这冰库,那是一条人命呀,那姑娘,就连暖卉也是有些不舍。而那些男人们初时还欲要打开这铁门,慢慢就没了耐心,一个女人而已,所以过了下午便早已全然不顾的找着其它女人风流快活去了。
细细的观察之后,韩奇只得又回到了恋君轩,那门必得他与主子,再加上二爷,合三人之力才有可能将那铁门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