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心事藏着,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绢媚送她出了月亮拱门,流连中只不住的回首望着院子里的那一株秋海棠,真美。
出了养心斋,她却不知自己要向何处而去了,那无霜轩只觉处处都不安全,可是这无殇堡里除了无霜轩却再也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苦闷,只向那果园而去,似乎每一次挨饿的时候她能想到的就也只能是那里了,然而那些果子再好吃,却总也不能当饭吃了,那么那接下来长久的日子又要怎么捱去?
这一次再来果园,心里却没有了昨日里的开心喜乐,也没了薛子殇的相伴,为什么人的心境可以在瞬间开怀又可以在瞬间跌入谷底呢,只是一种贪欲吗?所以便有了人的七情六欲与喜怒哀乐。
一个苹果,一串葡萄,她是无殇堡名义上的女主人,她是无殇堡的无殇王妃,可是她却连吃东西也要小心翼翼的,这样的日子只与悲惨画上了等号。
回到了无霜轩,还是习惯性跑去看那小兔子,似乎这是薛子殇送给她的让她最喜欢的了。摸着那绒绒的毛,雪白的颜色让它们的世界纯净而无染,欣羡,小兔子的生活多好呀。
身后,走来了依珍,“王妃,吃过了吗?”
无声,只拿着那一串葡萄和一个苹果向着水盆走去,这是她的食物,是早膳也是中午的膳食,其它的她还是不敢也不想去吃。
“王妃,我来吧。”依珍焦虑的站在她的旁边欲要从她的手中拿去葡萄和苹果去洗了。
“不必了,以后我吃着的东西就不劳你插手了。”淡淡的,对依珍她也只能如此。
依珍无声的又一次怔在当场,羽嬛越过她只向屋子里走去,桌子上,那一些饭菜动也未动,原来她没吃,依珍也没吃。
做样子的吗?必是薛子殇教她的,不是她不容依珍,而是那催生的药让她早已无从对依珍与薛子殇再相信了。
甘甜的苹果入口,这是她亲手摘下再亲手洗过的,所以她才敢放心的吃下。
依珍跟了进来,“嘭”地就跪倒在地,“王妃,如果依珍做错了什么,只请王妃责罚,千万不要气闷了不吃饭呀,王妃可要保重身子呀。”
那语气倒是诚恳,可惜她早已无法相信,“没你的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下去吧。”
“不,王妃不吃饭,奴婢便不起来,王爷让奴婢来侍候王妃,只说要尽心尽力,否则那便是失职了。”
冷笑,她尽职的目的就是与薛子殇一起狼狈为奸的夺去她的宝贝吗。
跪吧,他们的戏她早就看到了。
一个苹果吃过,人已饱了,拿起医书,离了谁她的日子都一样可以自在,可以安然。薛子殇,你不会打倒我。
一室的阳光似乎已淡去了昨夜里的那场风暴,却只有羽嬛自己才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假象,所有的一切都未曾结束,如果薛子殇刻意要为着绢芜复仇而夺去她腹中胎儿的生命,那么,她与他的抗争就永远也不会停歇。
叹息着,她总是那弱势的一方,离开他才是留住孩子的保证,可是她知道她虽可以在无殇堡不受任何限制的走动,但是要出了无殇堡的那一扇大门,却是非常之难的。男人留她,就是要折磨她,让她经受绢芜所曾经受过的苦难。
想起绢芜的故事,其实她也不免为着她而悲伤,只是这些明明是那些贼人所为,他不去追查那些贼人的下落,不去找他们复仇,却偏偏拿着她一个小女子下手,这才是让她最不屑的地方。
书一页一页的翻过,可是这一日那所有的思虑只让她再也无法全神贯注的看下去了。
天越来越晚了,门前,依珍一直跪在那里,倔强的超乎于自己的想象,难道果真不是他们的作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