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里,就这样望着那方向,久久也不曾移开。
终于,依珍走了过来,“王妃,我们回去吧。”
木偶一样的起身,心在这一刻是她不懂的迷离,有一些痛,有一些伤,曾经的苦难,曾经的短暂的美好即将就要成为过去了,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再也不去追逐那男人的身影,他只是她的一场恶梦。
醒来,是她最期待的真实的生。
一步步,到处都是红色的海洋,就连着她屋子里的窗子上也贴了一对红色的鸳鸯,只欢快的在那水中游荡。望着窗外,弯弯的月芽把月光洒在一片雪色中,悠长的让这夜色更加清雅而迷幻。
任由依珍侍候她梳洗了,那莲花浴桶中,她洗去了一身的尘埃,也洗去了男人的一切。
长长的发丝飘浮在水中,拾起落下时滑过脸颊,一片馨香。
踏足而去,宽宽的软布包裹住她的身子,躲进被子里,蜷缩中慢慢的合上眼睛,放松却也只有一刻,洗尽了一切,便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屋外静悄悄的,羽嬛知道这个时候依珍是断不会来打扰她的,依珍必会以为她已睡了,却不知……
瞧着天色,就快过了一更天了,原本她是想要在薛子殇和水芜儿入了新房就悄悄离开的,可是依珍跟得紧,所以只好沐浴了待她放下心了这才要离开。
穿妥了一身简单的衣物,整理好了一切,羽嬛悄悄的拉开了门,一条门缝间她望出去,红红火火的喜气还在,可是一应的宫女与太监却不见了,许是累了两天,这个时候早已一溜烟的躲到自己的屋子里说笑偷闲去了。
闪身而去,再不迟疑,这是灵杰宫,更是无人敢管她,只要有人问起,只说出去赏月便是了。
宫门前,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的站在门边,见到是她,只恭敬道,“王妃,这么晚了要出去吗?”
“哦,我出去走走。”
“大冷的天,我去叫依珍陪着你一起出去吧。”那守卫居然好心的要叫依珍。
“不用了,她也累了一天,我让她去休息了,我就在这宫外走一走,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她这一说那守卫也不便阻拦,只以为是王妃因着王爷与新人圆房而感伤,于是就放行了,“王妃且小心些,也早些回来,这灯笼就拿去照路吧。”
点头接过,心里却是激动,似乎只要出了灵杰宫,她就自由了。
脚步却不敢快,唯恐快了被守卫发现她要离开皇宫离开薛子殇的意图,为了不被发现,除了那一本海纳医经,其它的她什么也未带走,都是身外之物,却也都不是重要之物,只那医书是楚洛渊的师祖所赠,所以她必要还给他。
这是她早就做好的决定,飘然而去,不带走他的任何东西。
可是紧走了几步,才猛然想起发上的那支银簪子,那是薛家祖传之物,她竟然忘记留下了,可是此时已经走出灵杰宫几十米了,此时再送回去然后再出来,只恐就引起守卫们的怀疑了,想要随便置在一个地方被人发现再送到灵杰宫,可是这念头只一闪就作罢了,她更怕这银簪子落在小人手中据为已有,想来想去,或许将来再找人寄送回来吧。
向着梅林的方向疾行着,却不敢跑,只怕惹人注意了,那便麻烦了。
手中的灯笼照着雪地越发的敞亮,那梅林也越来越近了。
终于到了,走在梅林中,闻着花香,也搜寻着楚洛渊的身影,她知道楚洛渊是断不会站到明处的,而自己的手中有灯笼,这光亮让他很容易就发现她的,而自己要找到他却是有些麻烦。
走了又走,却依然没有楚洛渊的影子,远远的有更夫敲响了二更天的梆子,是她来晚了吗?
有些心慌,只得向着楚洛渊的住处走去,越走心里越是焦虑,唯恐错过了梅林里的楚洛渊,更怕楚洛渊出了什么事情。
蓦的,暗黑中一道声音响起,“羽嬛,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