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就是他的,这一回她就在他的身边,她想要再逃开已绝无可能。
狠狠的一甩棉帘子,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帐篷的门前,羽嬛呆呆的趴在帐篷中软软的床上,望着薛子殇离去的方向,一切都恍如在梦中,早起她还在蓝夜族,还与楚洛渊一起,可是此刻她却又再一次的落回到薛子殇的手中。
他说,他恨她,所以才要逮她回来。
轻笑,恨着的结果就会是无穷的折磨吧,她知道他折磨人的手段,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了。
便是因为恨,才有了她与他从前的那一幕幕。
帐篷里,炉火正旺,也让热气飘荡,这样的一个帐篷却绝对不象是囚室,他的恨一向如此,所要禁锢的无非就是她的心她的身子……
猛然想起那林中那蓝湖里的一次次,身子便蜷缩着躲在床上的一角,如果可以遁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千万百计的离开了,却还是没有逃过他的追逐,可是如今她与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她早已把他休了,那休书上甚至还有他的手印。
思及此,羽嬛笑了,那休书并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在楚洛渊肩头的背包里,他的银簪他的休书此时皆是静静的躺在楚洛渊的包裹里,似乎这是她唯一可以与薛子殇抗争的筹码了。
悄悄的走下床,走到门前,透过那门帘子窄窄的缝隙向外望去,一左一右两个侍女雕像一样的站立着,眼目所及依然还是一顶顶的帐篷,望也望不到边际一样。
试一试,她想要出去,门帘缓缓打开,可是才迈出了一步,那侍女立刻就挡在了她的面前,“请留步,没有王爷的命令你不可以出来。”没有称呼,或许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她从前的身份,薛子殇也不希望被人知道吧,因为那一纸休书都是他的难堪。
军旗夹杂着风声飘扬着,羽嬛只得默默的转回帐篷中,乖巧的坐下,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无端的望着那火炉里散出来的火苗发呆。
洛渊,你会来救我的,我知道。
淡淡的笑,薛子殇与楚洛渊两条身影不住的辗转交替在眼前,可是为什么她负在薛子殇的肩头上时,她的心跳更是加速。
那是她不容忽视的心的狂跳,她记得的,一天之中,两个人皆是将她负在了身上。
缓缓的,依稀是薛子殇从前点点滴滴的温柔飘溢在她的心头,记忆如潮水般开闸,她迷乱的望着火苗,心只更加的慌。
压制,压制着刚刚那蠢蠢欲动的心神,不可能,他恨她,她也只能是恨着他的。
见不到的时候她从不让自己记起他,可是见到了的这一刻,她的心里已不由自主的都是他。
时间就在她的迷糊中悄悄过去了,夜来了。
简单的饭与菜端上来,简单的饭与菜又端下去。
不想吃,也就没有动一口。
她没有胃口,只因心里一团的乱,此一刻,似乎心已无法抉择,除了等待楚洛渊前来带她离去,她便再也没有其它的指望了。
帐篷里静极了,四周也静极了,这样的夜,将士们都已睡了,他也睡了吧。
依然还坐在火炉边望着那炉火发呆,此刻她最多的就是数也数不尽的时间,多得让她恐惧让她心慌。
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的征兆,眼前刹时就多了一道阴影,恍惚抬首,是薛子殇如鬼魅一样的站在她的身前,那一身白衣早已换去,一身的黑色与这夜色更加的融合。
手中,那张休书缓缓的张开,男人冷冷的当着她的面一下一下的撕裂,一片片的纸片飘落在地上,飘落进炉火里,羽嬛知道,这撕碎的休书她再也拼凑不齐,可是她还有另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