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怎么了?”那边皱眉。
“突然就想喝酒了。浩瀚之巅,还是换个地方?”古源问她。
“浩瀚之巅吧,我定位置。”
“好,半个时候见。”
挂断电话,古源依然很平稳的在驾车。
即使此刻心在滴血,他也可以让自己这么平静,这样,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很好。
他很好,自欺欺人,也罢。
……
姚贝迪刚下班回到家,就接到了古源的电话。
古源从来不会麻烦人,这点和霍小溪完全是天壤之别。她曾经一直就觉得,古源才会是霍小溪的归属,因为古源和霍小溪的性格那么互补。
后来她才知道,从霍小溪拒绝古源后她才知道,古源所有的性格都是随着霍小溪在变化,他爱霍小溪得那么隐忍爱得那么深,爱到甚至忘记了自己!
她曾经真的狠狠的骂过霍小溪没心没肺,可后来,也不知道多久的后来就忘记了去仇恨,霍小溪依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即使霍小溪从法国带回来一个陌生的齐凌枫。
齐凌枫也很爱霍小溪。
她一度,很羡慕。
霍小溪其实长得不漂亮,有时候性格也不太好,莫名就是那么有男人缘,莫名就是有那么多男人那么爱她,无微不至。
反观自己。
她只能苦笑。
她换了一身比较适合夜场的衣服出门。
房门一打开,迎面对上潇夜从外面回来。
姚贝迪怔了一下,正欲开口时,潇夜已经脱掉鞋子默然的从她身边走进去了。
姚贝迪抿了抿唇,蹲下身体把潇夜胡乱脱掉的鞋子规规矩矩的放进鞋柜里,走出家门离开。
房门带过来那一秒,潇夜转头看了一眼。
他以为姚贝迪理所当然应该关上房门,在家做饭,他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一句话不说的出门了。
脸色,微有些变化。
却不太放在心上,对于这个女人,没什么值得他留意的。
他大步的走上2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睡觉。
昨晚上有事情耽搁了睡眠,今天一天也没空休息,现在倒在床上,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想过,他真正能够有的深度睡眠,只有回到这里才会有。
……
姚贝迪到达浩瀚之巅的时候,古源已经在包房等她了。
她订的是吃饭的包房,这个点正好是晚饭时间。
但是古源没有吃饭,只是喝酒。
古源不喜欢喝酒,但是酒量还行。
据说,是为了迎合霍小溪拼的酒量……
她抿着唇,放下包,拿过古源手上的洋酒,“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古源推开她的手,“让我喝一会儿,我很少这么放纵自己。”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姚贝迪关心的问道。
古源沉默,无语。
“是又想起小溪了吗?”姚贝迪问道。
霍小溪死了之后,古源一直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毫无异样。他说霍小溪没心没肺,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不值得人为她伤心。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的掩饰,内心真正的情绪是偏不了自己的。总有那么一天,终究承载不下来了,就会,爆发吧。
“不是。”古源摇头。
他真希望是,但是,不是。
这次不是因为霍小溪。
他觉得有些讽刺。
真的,很讽刺。
他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的事情,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他也可以移情别恋,就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
“不是?”姚贝迪有些诧异。
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古源不说谎,她还真的不会相信。
在古源的世界里,还有谁比霍小溪更重要的吗?
“嗯,不是。是乔汐莞。”古源很直白,他不需要掩饰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不需要对姚贝迪掩饰自己的情绪。因为姚贝迪才是他真正的朋友,一种可以肝胆相照掏心掏肺,却半点暧昧都不会有的,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和霍小溪不一样。
他对霍小溪,从很多年之前,就开始隐忍。
因为,喜欢。
喜欢到很多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压抑自己。
“你真的喜欢乔汐莞了?”姚贝迪有些惊讶。
就算真的很像,以古源这么稳重的个性,也不可能在这么几天几日里就陷了进去,还陷得这么的不可收拾!她只能说,霍小溪的魅力在古源身上真的大到,无与伦比的地步。仅仅一个和她相似的女人而已,古源都毫无抵抗之力。
“喜欢,但被拒绝了,就在刚刚,给你打电话之前。”古源没有谁可以倾诉,只有姚贝迪。
姚贝迪拿过古源手上的洋酒,自己倒了一杯,“古源,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是不是上帝安排好了的?”
古源看着她。
“注定得不到幸福。”姚贝迪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她酒量不好,比不得古源,比不得霍小溪。
但是有时候就是想要自己醉。
醉了,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不会想那么多,心也不会那么疼。
“你和潇夜还是那样吗?”古源看着她的模样,随口问道。
“6年了,要改变,早就变了。”姚贝迪无所谓的说着,仿若是,认命了这样的日子。
“你就决定这么一辈子下去?”古源问他。
“或许吧。”姚贝迪淡淡一笑,“有时候我也很执着。”
“你是一直很执着。”古源肯定道。
“是啊,和你一样。”姚贝迪笑。
两个同样被爱情伤得很深的人,总是在一句一言一颦一笑中,达到共鸣。
夜越来越深。
也捉摸不透自己到底喝了多久。
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动,酒瓶子倒了空了好多。
姚贝迪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她一直看着古源,看着他红得出奇的脸颊,看着他还在一口一口,不急不慢的喝着小酒。
古源说这叫品酒。
可是没有哪个傻子,会把自己品醉。
她幽幽静静的说着,“古源,你说我们俩可以凑合么?”
古源一怔,回头看她。
他此刻的动作有些缓慢,因为酒精的麻醉。
“我们?”
“嗯。”姚贝迪点头。
“怎么可能?”古源咧嘴一笑。
是啊,怎么可能。
姚贝迪看着古源,他俩就算是脱光了扔一张床上,也不会发生任何关系。
她只是有那一瞬间的觉得,就算是只有友情,两个人这么将将就就,也比爱得撕心裂肺却换不来半点温度的好。
她想有一天她终究会累。
她想有一天他终究会放弃。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若未娶,我若已离,再一起可好?!
她转头,把自己的脸捂在手臂上,眼眶突然有些湿。
因为那一刻,她突然就想到了,潇夜,想到了“离婚”。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该怎么办?
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掉。
酒醉的人情绪真的很容易失控,那一刻的自己也恍惚变得脆弱起来。
本来是来安慰人的,现在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个。
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不停的往下掉。
刚开始是默默的流,流着流着有些哽咽,流着流着控制不住的嗷嗷大哭……
她今年25岁。
她有一个5岁的女儿。
她已嫁人为人妻为人母,她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
她没有想那么多,什么都顾及不了,放声大哭。
古源看着旁边的女人,先是一怔,后直接无语。
这是自己找罪受吗?!
现在不是他该被安慰,反而,她哭得更猛。
他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姚贝迪,看着她明显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
果然找这个女人来喝酒,都是自己找罪受。
哭了将近1个小时。
古源看了时间了,至少1个小时。
姚贝迪哭泣的声音才渐渐的小了下去。
她拿起餐巾纸狠狠的擦眼泪和鼻涕,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沙哑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古源给了她一个“你也知道”的表情,抿着唇没说话。
就怕一个不留神,就给刺激了。
姚贝迪扔掉纸巾,“回去了吧。”
“好。”古源连忙让人买单。
他此刻实在是很想要摆脱这个女人。
他实在是怕招惹了这个“麻烦”。
两个人买完单,歪歪倒倒的走出包房。
当时也不知道多晚了,反正对于“浩瀚之巅”而言,都是尚早。
姚贝迪走路绝对的S型,但这个女人有个特别显著的怪异毛病,就是从来不喜欢别人碰她,不管是谁,以前的霍小溪也好,现在的古源也好,谁都不能碰她。
她走一路撞一路,偶尔撞到服务员,偶尔撞到墙壁,就像只无头的苍蝇一般,走得惊心动魄。
古源跟在她的后面。
古源那一刻其实也喝多了,但还不至于像姚贝迪那么失态,更何况,看着她哭那一个小时,他几乎已经在醒酒了。
“喂……”话音刚落。
姚贝迪已经又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了。
古源看着那个胸膛的男人,潇夜。
冷漠着眸,高高在上,看着姚贝迪时,依然一脸冷漠。
姚贝迪坚持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何?
为何?
他讽刺的一笑,自己曾经也这么坚持着,到底是为何?
谁都说不清楚。
他上前,“我把她交给你了。”
然后,越过他们的身体离开。
不管过得如何,至少这一刻,姚贝迪的名字,写在了潇夜的旁边。
至少这一刻,是谁都反抗是谁都不准碰的姚贝迪,安心的躺在了潇夜的胸膛上。
潇夜冷眼看着古源离开,低头看着埋在他胸膛里的姚贝迪。
“你还要靠多久?”他说,声音冷漠,仿若寒冬的冰雪一般,没有半点温度。
姚贝迪嘴角笑了一下。
她以为,至少这个时候,他会有丝毫的隐忍。
她离开他的胸膛,她此刻头真的很晕,身体真的很不受控制。
可她没那个能耐得到他的关怀,也没那本事,触碰他的底线。
“我走了。”她越过他。
从很久很久开始,她对他就是这样,仿若没有情绪,只是一味的,唯命是从。
她走得歪歪倒倒。
她其实连前面的路都看不清楚,但却可以一瞬间分辨潇夜是谁。
她胃里面很难受,她其实不想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她真的不想……
“呕,呕……”忍不住,她哗啦啦的吐在了走廊上,吐得撕心裂肺,甚至吐到后面,身体已经难受的弓成了一团。
“大哥,我找人把大嫂送回去吧。”潇夜身后的小弟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说着。
“不用了。”潇夜回神,大步往前,往背离姚贝迪的方向走去,“这是她自找的。”
这是她自找的。
一字一句,多冷血。
姚贝迪捂着自己的胃,吐得更凶了。
她觉得很难受,酒醉真的很难受,难道到,眼眶再次红润,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发誓她再也不要喝酒了,再也不要喝醉了,喝醉了不仅身体难受,心也会跟着,难受……
……
顾家大院。
夜晚很深,周围很静。
乔汐莞睁着眼睛,无法入眠。
她很少失眠,至少在霍小溪的时候,几乎不会失眠。
是乔汐莞的多愁善感影响到她的情绪了吗?还是重生后,自己对这个社会多了一丝“感情”!
她今天拒绝了古源。
换了一个身份,第二次拒绝了古源。
第一次拒绝古源的时候,她心痛了一下,但是第二天就没心没肺的独自快活。
她确信,这次不会这么干净利索。
她翻身,望着毫无星星的夜空,想象中此刻古源,会不会难受到,也是无眠。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此刻突然响起,乔汐莞翻身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看着“姚贝迪”的字样,有些纳闷,“喂,贝迪……”
“小溪。”那边,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乔汐莞心猛然一动。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用这么亲昵这么熟悉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了。
她咬着唇,在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
“小溪,我很难受。”声音中,还带着丝朦胧不清……似乎是喝醉了。
“怎么了?”
“不知道,有一种心要痛木了的感觉。”
“你在哪里?”乔汐莞听到那边有些吵闹的声音,眉头一紧。
“我在……”那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我在浩瀚之巅。”
浩瀚之巅。
乔汐莞微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在那个地方,姚贝迪出不了事。
“你和潇夜吵架了?”乔汐莞问她。
“没有。”那边猛地摇头,“但是小溪,我现在好想要回去,但是我突然找不到路,我觉得头很晕,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你来接我好吗?”
“好。”
乔汐莞根本就没有犹豫,挂断电话,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出门。
别墅区基本没有出租车,乔汐莞给小猴子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坐着小猴子的车直奔去了浩瀚之巅。
里面沸沸腾腾。
乔汐莞找了一圈没找到,给姚贝迪打电话那女人又突然不接了。
她拉着一个服务员,“看到姚贝迪了吗?”
“在前面右转再左转的走廊上坐着。”服务员描述。
乔汐莞大步走过去。
估计那女人在那里坐了一段时间了,但那女人又有一个怪异无比的毛病,不管是熟悉的人还是不熟悉的人,一律不准碰她的身体,这是底线,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她顺着服务员的指使,找到了蹲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姚贝迪,她现在别提有多狼狈,整个人丝毫形象都没有,醉的像个烂泥。
“贝迪。”乔汐莞蹲下身体叫她。
姚贝迪抬头,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胡乱的顺了顺,看着面前的人,迷离的眼神顿了好半响,“乔汐莞?”
“起来,我送你回去。”
“哦。”姚贝迪努力站起来。
姚贝迪还是那么倔强的不要任何人碰,乔汐莞只得在旁边不停地给她引导方向,一路上走得惊心动魄。
好不容易把姚贝迪放在了车上,乔汐莞让司机开车到姚贝迪住的小区。
姚贝迪此刻头还是很晕,但这个时候如果闭上眼睛只会更痛苦,她把视线放在车窗外安静的街道上,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以为我是给小溪打的。”姚贝迪幽幽的说着。
“……”乔汐莞没有说话。
“不管如何,谢谢你。”姚贝迪开口。
“嗯。”乔汐莞只是点头。
“对了,今天古源对我说,你拒绝了他。我今天是来陪他喝酒的,结果把自己喝得这么狼狈。”姚贝得讽刺的一笑。
乔汐莞沉默不语。
“古源很难受,霍小溪是大笨蛋。”姚贝迪突然咒骂。
乔汐莞嘴角一笑,“嗯,霍小溪是大笨蛋。”
超级大笨蛋!
……
一路还算平静的,车子直接开到姚贝迪的小区门口。
姚贝迪打开车门下车。
乔汐莞一直跟在她的旁边。
姚贝迪走路还是S型,但明显比刚刚给她打电话时清醒多了,她东倒西歪的走进电梯,乔汐莞就一直陪着她。
电梯一路往上。
姚贝迪靠着电梯,在此刻突然明亮的灯光下,姚贝迪的脸色尤其的白,甚至是苍白。
这个女人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乔汐莞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么好?”姚贝迪问她。
乔汐莞皱眉。
“我会把你误当成我的朋友。”姚贝迪说。
“我们还不是朋友吗?”乔汐莞眉头一扬。
“我的朋友只有霍小溪。”姚贝迪一字一句。
乔汐莞抿唇一笑,“嗯,我知道。”
姚贝迪实在不明白乔汐莞现在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正时,电梯打开,她踩着脚步走出去。
脚步才走两步,突然怔住。
乔汐莞皱了皱眉头,顺着姚贝迪的方向,看到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站在入户电梯门口。
女人看着她们,笑了笑,清脆的女性嗓音直白的说着,“我找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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