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帮个忙,晚上多了两张嘴,连带着饭量都要翻个倍。
闻歌一听,一直撩着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但对着辛姨,到底是什么也没说,鼓着嘴在她身旁坐下,帮着折菜叶。
只那挑起的眉毛,紧抿的嘴唇,鼓起的双颊无一不显示她此刻非常的不高兴!
辛姨却未察觉,随口便问道:“我听那女孩说她的弟弟和你是同学,那这个女孩子怎么样小歌儿知不知道?”
闻歌头也没抬,瓮声瓮气地回答:“不知道。我跟她一点也不熟。”
辛姨的兴致却不减,笑了笑,自顾自地说起来:“听着那女孩的职业倒是挺好的,是个女警察。你小叔不喜欢太柔弱的女孩,这个倒是合适。长得也好看,瞧着性格也是不错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闻歌打断。
“辛姨,太爷爷是不是想给小叔介绍女朋友啊?”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女的软糯,闷闷的,像是埋在了棉花里。
辛姨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笑容一敛,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忘了你还小,这些不该跟你说的。这话说得怎么酸溜溜的,可是吃起未来小婶婶的醋了?”
闻歌没回答,只拿折着菜叶的手一顿,眼底浮起几分冷嘲,连声音都沉闷了起来:“是啊,这样小叔就不疼我了。”
辛姨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笑声愉悦:“你的时迁小姑啊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她跟温敬啊关系好,听说大哥要给她娶个嫂子,不高兴了好久。生怕自己被夺了宠,还是温敬哄了好几天,这才高高兴兴地帮着办喜事。哪怕是君瑜进门了,时迁也和她关系好得很。
你小叔对你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哪能谈个恋爱就不疼你了。再说了,小歌儿也是要长大的,总有那么一天要离开小叔。这一分开,日子都不过了啊?”
后半段的话顿时踩痛了她,闻歌一把丢开手上的菜叶,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捂着肚子借口要去上厕所。再也无法在那空气滞闷的厨房里待下去,转身就跑了。
白薇刚从卫生间出来,正要往回走,就见闻歌要往二楼跑,想也没想叫住她。
不料,闻歌停是停了下来,转身看来时,那张脸黑沉沉的,嘴唇被咬得发白,整个人看上去就跟炸药一样,怒气冲冲的。
她一愣,站在原地看着她,良久才想起来问一声:“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闻歌心里暗呸了一声,动了动唇,看着她关切地看着自己,冷静了一会才摇摇头。扭过头时,闷闷地问了一句:“白君奕还好吗?”
白薇笑了笑,走近:“他没事,倒是你被他连累了,可别生他的气,我已经帮你好好教训过他了,晾他以后也没这个胆子乱来。”
闻歌“嗯”了一声,心里烦躁得像是有一只猫爪在不停的挠。原本只是微微的痒,到后面便成了隐约的刺痛。她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又问:“那处分?”
“不会处分的。”白薇回答。
闻歌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就上了楼。
白薇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一步步迈上去,勾了勾唇角,回了客厅。
……
这一躲,闻歌连听到前院传来轿车引擎声都没下去,下去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她闷在房间里装蘑菇就好。
饭点时,辛姨在楼梯口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正要上楼,刚迈出几步就见她耷拉着个脑袋下了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辛姨还以为她吃坏了肚子,仔细问了几遍,确认没有不舒服的症状这才回厨房继续忙活。
闻歌站在楼梯口,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觉得刺耳极了。脚步僵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开。
那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就跟被人不断地掐紧,让她心口一阵阵发紧,到最后闷得都有些隐隐发痛。她索性一屁股在楼梯口坐下来,目光凝着看向客厅里璀璨的那盏水晶灯,只觉得眼前的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
她刚低头擦着眼睛,手指揉到一抹湿润,便听头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坐在这里喂蚊子?”
声音低沉醇厚,像拉满的弦,余音绕耳。
闻歌的心难受极了,看也没看身后站着的温少远,僵着身子坐在那里,嘟哝了一句:“我哪是喂蚊子,我是等着被蚊子抬走。”
身后一时没了动静。
闻歌狐疑地转头去看,还没看到他,便被兜头扔下来的外套整个盖住了脸。
温少远往下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把外套扯下来的闻歌,微眯了眼:“老爷子知道了,白君奕在全校面前跟你告白,你被校长请家长,包括离家出走一天一夜……没带脑子?这种时候不解释等着被误会?”
闻歌听得一头雾水,脑子都打结了,傻乎乎地问道:“误会什么?”
“我听着像是你跟白家那小子早恋了,还闹离家出走。你杵在那里半天,就什么都不知道?”话落,温少远的目光远远地往客厅那里扫了一眼,问道:“这些事,谁告诉她的?”
……还能有谁,臭小白呗!
她回家没多久,白君奕就着急忙慌地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等级”。说是温少远白天问起白薇她有没有和他联系,以为温少远这是要严防死守。这才知道是闻歌跟温少远闹不愉快离家出走了。
谁知道,转眼……连白薇都知道了!还八卦给了老爷子听!
这这这!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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